多讽刺啊,他从来没有这么安慰过自己。
洛萸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像是有什么堵在那里。
三年恋爱,但在这之前,她确实喜欢了周向然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身后的车辆一直在按喇叭,不耐烦的催促她开快点。
洛萸握紧方向盘,收回视线,踩了油门开走。
这一次,她是打电话说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有些不对劲。
她还没开口,周向然语气轻柔的说了句:“等一下。”
不是和她说的,而是和他身旁的人讲的。
脚步声响起,他轻轻把门关上,然后问洛萸:“怎么了?”
洛萸懒得和他多说一个字,简短的说:“分手吧。”
周向然沉默片刻,以为她又在闹脾气:“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找,就这样吧。”她心平气和的说出自己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周向然,我真觉得你挺恶心的,你觉得自己恶心吗?”
“洛萸,你先告诉我你在哪,有什么我们当面说。”
“也别当面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你别让我吐了。”
他压低了声音,喊她的名字:“洛萸。”
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还在那个女人家里吧,怕吓着她吗。
洛萸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不就是想靠洛家巩固你爸在周家的地位吗?”
“洛萸!”他音量稍微加大,声音有些不稳,“你是这么想的?”
“什么叫我是这么想的,难道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什么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想和我结婚的屁话,闪了自己的舌头也恶心了我。”
电话那边静默很久,周向然的声音有些发沉,像是一块石头坠进无尽的深渊中。
洛萸听到他说:“好,那分手吧。”
电话是他先挂断的,因为这个洛萸都快气死了。
她和许珏打电话,骂他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敢先挂她的电话。
她边骂边哭,哭的身子都开始抽搐。
“阿珏,我以为他对我是有一点喜欢的。”
“小的时候我让他当我的保镖,他不理我
。”
“后来我被人欺负,哭着去找他告状,他也没理我。但从那天之后,那群人看到我就绕道走。”
“明明我送给他的美少女贴纸他也收下了。”
“他前天来我家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他只要再多哄我一会,我兴许就原谅他了。阿珏,可那是他第一次哄我。”
他们交往三年,他第一次哄她。
其他的时候,全是冷处理。
她是真的很难过,第一次这么难过。
许珏拿了伞出门,问她在哪,她去找她。
洛萸窝在卡座上,喝了一口调酒师亲自给她调的蓝眼泪。
苦的舌头都麻了。
她又开始哭,抱着酒瓶子哭。
一向在意形象她现在跟个小疯子一样,醉倒在卡座里。
许珏询问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她没听到。
“我觉得我对他挺好的啊,我脾气虽然大了点,但我很少冲他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啊。”
许珏听到她在那边埋怨,眉头皱了皱:“洛萸,你在和谁说话?”
“是,我有的时候是挺无理取闹,但漂亮点的女孩无理取闹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你说是不是?”
她往对面那人的杯子里倒了杯酒:“一口干了啊,别给我剩,是姐妹就给我干了,别他妈给我养鱼!”
她特豪气的自己先干了,辣的嗓子眼疼,在那咳嗽。
只是打扫经过这里就被强行拉过来喝酒兼职听她诉苦的保洁阿姨无奈的把那杯酒倒掉,假装喝完了。
清吧经理见状走过来,和洛萸道歉:“不好意思啊女士,这位是我们这儿保洁阿姨,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就先不打扰您了。”
洛萸听到后,一拍桌子,火上来了:“谁是保洁阿姨,你说谁是保洁阿姨呢,这他妈是我好姐妹!”
她这一嗓子嚎出来,驻唱的歌手不唱了,喝酒的也不喝了,聊天的也不聊了。
都盯着这儿看。
洛萸手往前一指:“你们这最贵的酒,给我来两瓶。”
经理眼睛亮了:“最贵的路易十三,五万一瓶,确定要上?”
洛萸点头,手招了招:“上!”
经理让
酒保赶紧去拿酒。
保洁阿姨趁着她不注意急忙起身走了,等洛萸回过神来,发现她的好姐妹不见了,就更难过了。
兴许是她的落单吸引到了别人的注意,左右分别来了两个男人,在她身侧坐下:“美女一个人啊?”
洛萸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自己不会看啊?”
男人笑道:“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我们去楼上喝一杯?”
洛萸抬眸:“楼上?”
他点头笑了笑:“那里环境比这里好。”
洛萸拒绝的干脆:“不和丑逼喝酒。”
他们两个的脸色稍微一滞,但也没多计较,这种为情所伤的漂亮小妹妹是最好骗的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不就是讨厌渣男嘛,哥哥们帮你报复回来。”
“对啊,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们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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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是周攸宁母亲的忘年交,也算是亲眼看着周攸宁长大的。
这次黄叔从芝加哥回来,除了给家中老人扫墓,再有就是为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