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回头，只见几棵粗壮的白桦树后面闪出了几个人影，这些人身着兽皮，手里拿着火器，正瞄着我们。</p>
老吴吓得举起了手：“误会，误会。”</p>
其中一人拿着一杆自制的土墙慢慢靠近，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p>
鄂温克语我半点儿不懂，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p>
但是见他面色不善，我又被枪指着，只得举起了手来。</p>
曹大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也说了一句。</p>
那人见到曹大牙后，脸上逐渐绽放出了笑容，他放下枪背在了背上，然后又冲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也马上笑了，纷纷围了上来。</p>
曹大牙转而安抚我和老吴：“没事，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来偷东西的。”原来他懂得鄂温克语。</p>
老吴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苦笑不止：“看来是他们也是被那个畜生吓坏了。”</p>
误会消除了，这些鄂温克的汉子们也展现出了好客的一面，当即带着我们去了族长达阿图的撮罗子。</p>
撮罗子里点着炭火，很暖和。</p>
坐在正首的位置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本以为鄂温克部落中的族长都是男人，没想到坐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却是一位老妪。</p>
她穿着一件狼皮制成的大氅，头上缠着蓝色的头巾，满脸的皱纹见证着敖古鲁雅部落的变迁。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坐得笔直，犹如一座压不跨的大山。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睿智与傲气。</p>
我们三人被带了进来，为首的那人对着达阿图说了一句什么。</p>
达阿图眼神扫过我们三人，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话。</p>
曹大牙赶紧摘下了帽子，十分恭敬地回了一句。</p>
达阿图指了指，示意我们坐下来。</p>
我们三人便坐在了左手边的位置，然后有三个鄂温克族壮汉，坐在了我们对面的位置。</p>
达阿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就有人奉上了马奶酒。</p>
但我们谁都没有喝，曹大牙对达阿图连比带划，说了一大通。</p>
达阿图摇了摇头，面带愁容。</p>
曹大牙对我们说：“就在昨天晚上，那个畜生又来了，拖走了一条驯鹿，还杀了部落里两名出色的猎手。”</p>
“啊？”我与老吴面面相觑。</p>
通常猎人与猎物会出于一种强势与弱势的状态，猎人凭借武器、经验、头脑，往往会占据上风。除非是将猎物逼到了一种绝路，否则猎物很少会反杀猎人。</p>
诚如曹大爷所言，鄂温克族都是出色的猎手，敖古鲁雅部落更是佼佼者。明明已经有了防范，居然还会着了道儿。</p>
我小声对曹大牙说道：“您问问她，那畜生长什么样子？”</p>
达阿图也边说边比划了起来。</p>
曹大牙随后给我们翻译：“是黑魔鬼，它是白纳查山神的使者，力大无穷，潜伏在黑暗之中，任何猎物都无法逃脱它的惩罚。我们破坏了自然，触怒了白纳查山神，所以白纳查山神派他的使者来惩罚我们。”</p>
老吴低声抱怨道：“这群人也太迷信了吧，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p>
我不动声色，询问能不能去现场看看。</p>
达阿图欣然应允，她亲自起身，带我们前往事发现场。</p>
看着走在前面的这位老太太，身形消瘦，微微驼背。只怕任谁都不会想到，这竟然会是统领两百多人部落的族长。</p>
走不多远，我们的面前便呈现了一副惨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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