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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出来了一份详尽的报告，然后以最高优先级通过专用通道发往地球上的主管单位，胡董海敲下发送按钮时甚至能猜到地球上的人会是什么反应，这份报告会以最快的速度被分发至卡西尼项目组名下的各个机构，紧接着送到值班专家的手上，而自已在学术界的声誉则会为这份报告背书，让它不至于被人当做愚人节玩笑扔进垃圾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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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即使是专用通道，信息传递的速度也不会比正常通信快上一毫秒，胡董海只希望这封信能尽快送到对方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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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后，地球的回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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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为地球方面的反应速度感到吃惊，排除传递本身所耗费的时间，地球几乎是在接到自已的报告后立即就予以了回复，这帮学术官僚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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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帮人申报个账单都要扯皮半年，这次大概也是被卡西尼站的发现给吓着了，任何一个接受过完备教育的人都能意识到黑球的不同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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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发来的邮件中只有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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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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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暴风雪号聚变飞船与卡西尼站取得联络，通知胡董海飞船已调头，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卡西尼站——这艘飞船就是上一轮的补给运输船，崖香和梁敬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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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调一次头至少要多花几个亿的美金，但地球上的人已经等不及下一轮运输船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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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暴风雪号已经开始加速，将在十三个小时后进入满功率运行。”大白说，“抵达土卫六同步轨道的时间预计为170个小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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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话音一落，虚拟显示器右下角开始倒计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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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个小时，七个地球日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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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这么长时间？”胡董海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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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土星辐射活动持续增强，暴风雪号需要规划轨道。”大白回答，“这是最佳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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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点点头，在回复邮件中最后打入“Thank you very much”和落款，然后敲下回车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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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开始发送，胡董海移开目光，伸手准备关掉显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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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习惯，得目送着邮件发送成功，才会关闭电脑——胡董海把食指悬在办公桌的桌面上，随时准备敲下去，关闭显示器只需要轻轻一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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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发送完毕，弹窗跳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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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正要敲桌面，随意瞄了一眼屏幕，忽然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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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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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胡董海问，“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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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自检，稍安勿躁。”大白说，“可能是土星磁场的干扰，这是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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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话还没说完，地板突然微微一震，连带着房间内的灯光也跟着闪烁，胡董海警觉起来，四下张望，下一秒更剧烈的震动传了过来，办公桌上的水杯开始跳动，然后被震翻，在桌上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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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大白！出什么事了？”胡董海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抓着桌了大喊，大白哑火了，再没有回应。房门却被猛地撞开，冲进来的是默予，他没有穿鞋，一路上几乎是飞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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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抓住门沿，才没有因为惯性直接滚进来，默予气喘吁吁地大喊：“主任……主任！爆炸！爆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