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璎所想的那样,文宴臣收到信的时候,正在伏案作画,红袖添香,收到林璎的信,还被自己的心上人看到了,他的面色很是难看。
“文郎,何人的信?”
莺娘长相清秀,穿着颇为雅致,盈盈一握的腰贴了过来,文宴臣心下一阵荡漾,可手上却飞快的将看了一半的信揉作一团。
“是京城好友邀请我参加诗会,没什么重要的事。”
文宴臣轻描淡写说完,可惹的莺娘霎时间红了眼:
“是莺娘害得文郎现在连自己最喜欢的诗会都不能参加,不若,文郎还是……还是娶了林尚书府的小姐吧,她即便是庶出,也比莺娘身份尊贵许多。”
“傻莺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最爱的只有你,能教养出那般蛮横的丫鬟的林府小姐,想来也是徒有其名罢了,哪能和我乖巧怜人的莺娘相提并论。”
看着提起林璎,文宴臣满眼尽是嫌恶,这让心下原本还有忧虑的莺娘松了一口气,只更加体贴的端起茶水送到文宴臣唇边。
一连几日,都没有收到文宴臣回信的林璎,心下已经明白他根本没把她的信当回事。
这倒是把林璎气乐了,他莫非还真想带着心上人躲躲藏藏一辈子?
可真是天真!
以她父亲林尚书那老谋深算的性子,就不会让他如此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
。
晚间,照顾杨陵的丫鬟小翠进来回禀:“小姐,杨公子近日茶饭不思,整齐坐着发呆,人消瘦了许多,看着像是生病了。”
事关未来疯批首辅的事,林璎半分不敢耽搁,只匆匆吃了几口晚膳,就又偷偷摸摸又爬去了隔壁。
让小翠和喜儿在门口守着,林璎闪身进了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屋里的正中是一方桌,下面规规矩矩的摆着四个椅子,窗边还多了一个长条形的案,上面摆着一本书,和铺展开来还未书写的宣纸。
看来,小翠听她的话,有用心照顾人,可他怎么还会生病呢?
坐在案前发呆的杨陵听到脚步声下意识转头看向林璎,可在对上林璎的视线时,他突然把寒星一般的眼眸闪开了,面色一时间变得又白又红。
这是被她吓着了还是气着了?
转了转眼眸,林璎心下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他果然病的不轻!
于是,她没有多想,来到杨陵的身前伸手就要给他把脉,可杨陵的动作却十分夸张,直接从案前跳来,并且恼羞成怒:“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这话她已经听过不只一次,之前可能还会生气,可此时,林璎只笑了:
“你认识我不是第一日了,羞耻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你……”被噎了一下的杨陵,看着气定神闲的林璎,顿觉自己有些一惊一乍,只咳一声,缓缓道:“我早就说过,未考取功名之前,暂时不考虑成亲之事。”
“我知道,可这与我给你看病有什么关系?”
听的一头雾水的林璎睁着一双杏眸不解的看向杨陵。
“你是有婚约在身的!”忍了再忍的杨陵,终于红着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