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谢厌很确定，战士是为国而战，可以战死，但不能因为昏庸的君主做出的可笑决策，送去白死。</p>
子书岁看着谢厌，在他的言语中得出了结论，缓缓问道——</p>
“所以，打定阳的也没有四十万军队，还是只有二十万，只不过是二十万龙虎军改成了二十万陆家军？”</p>
谢厌点头。</p>
子书岁对燕德帝的决定感到无语，她不知道燕德帝为何觉得陆赢可以攻下定阳。</p>
何况……子书岁看着一脸郁色的谢厌，“那你呢，你要去攻打定阳？”</p>
谢厌摇头，嘲讽道：“昏君对陆家也有疑虑，哪能让我和陆玮都进陆家军，正好有萧氏的推波助澜，便给我安排了龙虎军中的把总，这回，我正好在那戍边的五万军里。”</p>
上回，陆赢以萧锦瑟的名声威胁武宁侯父子，让武宁侯父子给谢厌谋得把总的位子。</p>
当时武宁侯父子答应了。</p>
可最终，谢厌没能顺利成为陆家军的把总，而成了龙虎军的把总，还刚好是去送命的那批人里。</p>
这当然不能是巧合，恐怕是萧家和燕德帝故意而为。</p>
如此萧家也不算失信，只能让陆赢有苦说不出。</p>
“呵，”子书岁不可思议地抿唇，“那你……倒也算是歪打正着。”</p>
“哼。”话是如此，谢厌根本高兴不了一点。</p>
正事说完了，谢厌心底还是对桌上的金条很不顺眼，他顾自伸手拿过那根金条，讽刺地说，“红封里装这么大的金条，看来萧家是富得流油了。”</p>
这些年，子书岁确实也没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红封。</p>
除夕红封本就是讨个好彩头，定阳王谢笺向来节俭，过年过节也不会大手笔地给钱。</p>
不管是谋反前还是谋反后，谢厌都没有感受过什么叫一掷千金。</p>
“要不要，给你？”子书岁满不在乎地说。</p>
谢厌的丹凤眼微微一挑，眼神中充满了不羁和桀骜，“我没穷到这个地步。”</p>
他又将金条扔了回去。</p>
“哦。”子书岁顺势将金条收了起来，她就知道她这样一说，谢厌是不可能要的！</p>
收起金条后，子书岁的眼中透着笑意，“对了，你既然来了，就把剑拿走吧。”</p>
少女起身，径自走向一个装衣裳的大箱子，从最底下翻出长长的木盒，抱起木盒走到谢厌面前。</p>
谢厌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木盒，子书岁将木盒打开，谢厌终于看见了这把传闻中的尚方宝剑。</p>
“怎么样？”子书岁问。</p>
他眼角微挑，“一般。”</p>
“那你把这把一般的剑，拿去给灵琅吧。”子书岁神色坚定，似有光芒流转。</p>
将剑藏在房内，也不是个事儿。</p>
于是子书岁便将上回小巷的地址报给了谢厌。</p>
谢厌神色逐渐冷漠，别扭又不悦地说，“合着让我跑腿？”</p>
“你比我行动自由些……”子书岁笑起来眉眼弯弯，“干不干？”</p>
谢厌移开目光，面上透着些不自然。</p>
他皱起眉头，将木盒一抱，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夺门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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