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到东厢时，李姝菀刚落座。</p>
她平日在家里一个人用饭，房中也只有一张梨木小圆桌。不大，比李奉渊西厢的那张桌子小了一半多，刚好够她一人用。</p>
李姝菀见李奉渊进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过来。</p>
紧接着，数名侍女跟在他身后端着菜肴进门，放在了李姝菀面前的桌子上。</p>
她桌下，放不下，侍女只好撤去几道相同的菜。</p>
李姝菀抬眸看向李奉渊：“这是做什么？”</p>
李奉渊坦坦荡荡道：“陪你用膳。”</p>
他说着，看了一眼屋内伺候的侍女，侍女会意，忙端来凳子。</p>
李奉渊也不等李姝菀说话，直接坐了下来。</p>
这哪叫陪她，这分明是非要和她一起用膳。</p>
李姝菀见他如此，总不能赶人，只能端碗闷声吃起来。</p>
她昨夜喝多了酒，今早没什么胃口，用的清淡。桌上小菜也不吃，拿着瓷勺子慢慢喝粥。</p>
李奉渊胃口倒是很好，用了三大碗粥，将桌上的饭菜扫去大半。</p>
他吃完放下碗，看着慢条斯理用饭的李姝菀，问她：“吃完今日打算做什么？”</p>
他这话问得像是待会儿要陪着她，李姝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没有回答。</p>
李奉渊见她垂着眼不理自己，也不恼，继续问：“要不要随我去军营看看？”</p>
李姝菀听他安排起来，这才开口：“我有自己的事要做。”</p>
她说完，立马便反应过来李奉渊是在诓她。军营重地，哪是随随便便可以去的。</p>
莫说她是他妹妹，便是当朝公主也不随意入军营。</p>
李奉渊的确只是想引她开口，他听她回了自己，接着她的话拉回了开头的话题：“既不去，那是打算做什么去？”</p>
从前他就爱管着她，李姝菀无论去哪儿都要向他报备，回来晚了还要受他的训。</p>
他一向不放心她，若她要出府，只要他得空便会陪她一起。</p>
李姝菀小时候习惯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也喜欢他跟着自己，可她这些年习惯了独来独往，做自己的主，忽然一下子回到从前，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p>
她咽下口中清粥，语气故作冷淡：“和惊春约好了，去书坊看画。”</p>
李奉渊道：“你何时结束，我来接你。”</p>
李姝菀放下碗，淡淡道：“不用。”</p>
李奉渊没有强求。他看向她碗中，见里面还剩半碗粥，而李姝菀却像是不打算再用了，起身准备离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