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转,日月更迭。
无尽的战火硝烟,将这座安逸了万年的洞天福地彻底颠覆。
自大武十军将领至今,哪里还有僧侣吃斋念佛,更没有一个和尚再把慈悲为怀挂在嘴边。
一直存在的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之争,也在这短短两年的光景中烟消云散。
那还有什么佛渡世人,即便是自渡都难以保全。
墨家军兜兜转转,四处寻找着新的磨刀石。这一不败之军,始终想把从藤甲开始积累的荣耀续写下去。
别的友军打慢了,白宇便厚着脸皮截胡。一个个道场在铁蹄下化为虚无,其他军团主将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谁让人家比自己快呢,谁让人家跑了自己才道呢。
在墨甲军的刺激下,其余九军哪里还管什么赌头。即便是你第一个到达灵山,也有人会说“对对对,谁让墨甲军不奔灵山,反倒是四处帮忙呢。”
于是乎,天竺界中部的核心地域,终于在大武一方自加难度的情况下“乱成了一锅粥”。
演练战术战法的,研究多兵种新配合的,将兵家兵法富裕实践的,专门研究怎么破阵不打敌人的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却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生气。
奔着无尽意菩萨道场去的墨甲军,被韩时的精锐斥候了必经之路上。
老白贼心不死,依旧忙不迭的追问道“你别骗我啊!要是被我知道了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斥候无奈“将军,真就一句话和这一封信。”
“鹰扬军果真在那无尽意菩萨的道场前排开阵仗了?”
“千真万确,要不小的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偷懒啊”
话还没说完,白宇的大巴掌佯装着抡了过去,斥候嬉皮笑脸的拨马便走,只留下了一封轻飘飘的书信。
“将军,要不我带一队人去看看,咱练练两军配合也行啊。”
白宇虎目一瞪“嘿,你小子,好的不学,我这耍无赖的本事你倒是学的很快。”
“将军教导有方!”
“我抽你”
白宇拿着信封打了一下马头,那天马刚歪脖子就被圆月舞黄沙瞪了回去。
这架势,简直就是狐假虎威的典范。
白宇打开信封扣了半天,好不容易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小拇指宽窄的字条。
字条小,字更小。以白宇如今目力,愣是贴的极进才看清。
“有朋自远方来滚乎!滚乎!?”
“韩时,你大爷!”
白宇抬手把那字条震碎,连另一只手上的信封都没有幸免。
“将军我们去哪?”
白宇沉思片刻道“天竺有无方佛一说,中央毗卢遮那佛,东方不动佛,南方宝生佛,西方阿弥陀佛,北方不空成就佛。”
“宣武军在北,见札记上说他们在搞什么宝舰,要在天庭上斗一斗天兵天将的水军,顾及进军速度能慢很多,我们往北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大致商量了一下行军路线,十二万墨甲军便直奔北方不空成就佛道场。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竟然绕灵山而不入,着实气到了临近的几军主帅。
大军奔袭,沿途寺庙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些代发村镇依旧保持着往日的生活。
这些为添丁而被掳掠而来的人们,已然不知道故乡在哪里,甚至更多人认为,这时间上只有这么一个天竺界。
大武各军尽量对他们保持善意,但一些顽固不化窝藏光头的人,也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处罚。
他们大概率会被留在这座洞天福地中繁衍,将来是不循序自幼受宗教学说影响的人出现在九州大地上。
有些东西一旦刻在骨子里很难抹除,甚至会影响到更多接触到他的人。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马不停蹄墨甲军,终于抵达了不空成就佛的道场。
大军没有扎营,只是稍作修整便在道场前列阵等待。
一切都是在修行,一切都是在为更惨烈的大战做准备。
当白宇在阵前,与其余五位副将商讨战略之际,道场下方的屏障一阵晃动,一个领着禅杖的白跑和尚缓步走了出来。
这人面容俊秀,皮肤白皙,体魄确实极为魁梧。
这等反差,并没有给人带来不适,反而有一种佛陀菩萨就改当如此的感觉。
随着他距离六位将军越来越境,阵前的亲卫自觉的扣动机扩用弩箭画下阵脚。
那和尚也很识趣,在立箭前站定后,单手立于胸前道“诸位将军,贫僧普度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投降的话就免了,其余的倒是可以说上一说。”
答话的是白宇,普度自然而然的朝白宇看去“贫僧想向将军发起决斗,我们各自设下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