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问渠作为顾客却遭到这样粗鲁不耐烦的轰赶，顿生怒意，呵斥道：</p>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是来你家铺子里买东西，又不是有求于你，你说话态度这么恶劣做甚！”</p>
那掌柜不屑地低声嘟哝一句：“你可不是在求我嘛。”</p>
他压根没正眼瞧蔺问渠，那神色像是还在兴头上，反问道：</p>
“你倒说说你要买多少？”</p>
蔺问渠眉头倒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冷哼道：</p>
“怎么？你是不是要说少了你还不卖啊？”</p>
被他一语戳中心思，这掌柜恼羞成怒，更没好气：</p>
“快走开吧你！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你能把我后院囤的全部炭都买走吗？就算能买走，你能给我那么多银子吗你？！”</p>
他说得理直气壮，蔺问渠却听出了几分端倪，一时没了怒气，反倒因他话中的破绽而留神。</p>
没再理会掌柜，转身离去。</p>
在头一家铺子里虽碰了壁，可等寻到第二家，他却遇见了和善之人。</p>
这家老板待人热情，笑脸相迎，一直跟在他身旁，一字一句皆有回应。</p>
不过饶是如此，整个店铺走一圈，他仍是没买到炭。</p>
这第二家掌柜的不过是换了个语气，说得却是和上一家同样的话：</p>
“早卖光了。”</p>
“现在还没入冬，正是各家买炭囤炭的时日，怎么竟没有货？”</p>
实在奇怪，蔺问渠心间满是疑惑，本来只想出来看看这市井气象，探一探夫人说的物价虚实，</p>
却不曾想连东西都买不到。</p>
他急忙向掌柜问话求证。</p>
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倒不是不想说，而是有所顾虑，像是不能说。</p>
吞吐半天，最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向蔺问渠道歉：</p>
“不好意思啊，你再去别家看看吧。”</p>
再次无功而返，蔺问渠只好接着找了第三家。</p>
事不过三，如果这家还是没有，那就说明定然有鬼，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瞎搞，故意弄成现在这个样子。</p>
“炭火啊？没有。不过，看你不像缺钱的人家，我劝你过几天再来问，到时候应该就有啦，要多少有多少！”</p>
蔺问渠纳了闷，怎么，这炭火还成了锁在仓库里的宝贝不成？怎么还得定时发放似的。</p>
“过几天？你怎么这么确定？谁知道你不是诓我呢。”</p>
第三家店铺里的老板很是年轻，说话也直，蔺问渠故意激将法装作不信他说的话，果然他更加着急辩解：</p>
“你别不信呀，那帮人收的差不多了，过几天自然会拿出来再卖。”</p>
“那帮人？”</p>
他立时捕捉到了重点，细眯着眼重复。</p>
“对啊，要不怎么买不到炭呢，我敢说你今天就是走完这条街都买不着，这时候，就算是有也不会卖给你。”</p>
说到这，他下意识的捂了捂嘴，似乎察觉自己说得太多，收了话头，只摇头道：</p>
“反正你听我的准没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