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问渠还待再问“那帮人”是谁,他却怎么也不松口。</p>
户部堂中,几人听完蔺问渠的经历,吃一大惊,李霖的脸色更是在不觉间变得煞白,眉头比刚才皱得更紧了。</p>
“殿下刚不是一直问为什么吗,现在听我说完,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p>
蔺问渠想听听盛弘砚的意思,故意没发表自己的见解,先一步问他。</p>
“我想,”盛弘砚有种被学堂先生提问的错觉,大体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想,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收街上铺子甚至是卖炭翁那里的炭火,让街市上的炭供应短缺。过阵子他们再慢慢放出,同时提高价格。”</p>
“嗯,那提高价格后还会有人买吗?不会嫌贵?”</p>
蔺问渠再次抛出问题,江佑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首辅这架势是在考宣王呢?</p>
盛弘砚一点没恼,道:</p>
“那第三家掌柜的有句话说错了,不是想买多少就有多少。”他眸色一沉,顿了顿道:“因为他们先开始不会放出很多炭,就是为了让京都百姓以为今年炭火很短缺。”</p>
“这么一来,人们自会抢着去买,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p>
蔺问渠极赞同地点了点头,看向李霖和江佑飞,似乎是在说:</p>
说得一点没错。</p>
李霖脑瓜转得快,忙夸盛弘砚睿智,分析得头头是道。</p>
盛弘砚从蔺问渠的眼神中读到肯定,暗暗接受了李霖这番夸赞,心中腾起一股微妙的开心。</p>
他对蔺问渠向来崇敬,虽然自己作为并不甚得皇上关注的皇子,除非特殊否则不能像太子那样上朝参政。</p>
但大燕首辅的威名在他心里立得很深,对于蔺问渠所提出和推行的措施,他都有所耳闻。</p>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因为与他面对面交谈辩论而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吧。</p>
“谁不想多赚一些钱,炭火涨,其他东西便也跟着一起涨,短短几日,在利益的趋势下,就成了这般后果。”</p>
蔺问渠无奈叹气,恼悔自己知道太晚,更气愤朝中定有知情者,却不报不重视。</p>
第一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竟是六皇子,还为此亲自到户部走一趟。</p>
他想到之前那次,盛弘砚不怕惹来圣怒,当堂与他一起力谏,反驳太子为天书修建宫宇。</p>
不失为勇气之举。</p>
他原先从未仔细留意过六皇子,经这两件事,不由得对他关注起来。</p>
“大人莫气,我这就去查查那个掌柜所说的‘这帮人’到底是谁,他们还有什么目的。”</p>
李霖亦极为气恼,这刚因库银有余而自喜,以为接下去的日子会更好过,没想到猝不及防就来了这么一波。</p>
让他既应接不暇,又在宣王和蔺问渠面前丢了老脸。</p>
蔺问渠看他主动包揽,应了声:“好。”</p>
这李霖平日里不爱出头,遇事还有点咋呼,这次倒是靠得住,蔺问渠想了想,又道:</p>
“郑沛这两日在你这里帮忙,表现如何?”</p>
李霖开口便夸:“好啊,是个踏实干事的,帮了我大......”</p>
蔺问渠不需要他因为是自己派过来的人而多加吹捧,打断他的话道:</p>
“既如此,我就将他留下助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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