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没事就好。”
陈炀闭上了眼睛,直到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真正与大郎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了。
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悲欢与共的一家人。
“你,你不可能还没死?”白伶颤声道。
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明明已经死僵了的人,为何还能活过来?
这不可能!
白伶惊恐地想到,难道他真的是命不该绝,连冥王都在帮他?
生的尽头是死,死了却还能活。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在掌控着生死?
是否头顶之上,真有苍天在俯瞰着众生?
一瞬间,白伶想到了许多。
这时,她听到了陈炀嘲讽的笑声。
“我还能活,只能说明,你们制药的水平太差。连人都毒不死,算什么神毒?
“真为你们丢脸!要偷配方,就偷对啊。胡乱搞一碗来,这不是笑人吗?
“偷学就偷学吧,偏偏学得不伦不类,手艺拙劣到无力吐槽的地步。
“喂,那个穿黑袍的,说的就是你。你看什么看啊?把你的头抬高一点。
“真以为自己躲在后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很有成就是吧?
“那你起码得有点阴谋家的样子啊!专业一点,谨慎一点,靠谱一点!
“我相信你为了熬药,颇付出了不少代价,因为这药不便宜。但结果呢?
“结果最重要!
“我不管你学来的,还是偷来的,我不管你投入了多少。过程不重要,我要的只是结果。
“结果!结果!结果!
“结果我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炀大笑着。
黑袍男子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似乎听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是他一贯以来的自信和骄傲。
不会吧?
怎么会这样?
前后十年,宗派在戮神散上,投入了无数晶玉的昂贵代价,准备去干一件惊破天下的大事。
宗门的信任,各位长老无条件的支持,让这神毒的研发历经十年之后,终于炼制成功。
试验数千次,无一失败。
妖兽一滴死,修士半滴亡。
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却足足喝了一碗都没事?
难道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
体质?
黑袍男子面色一凛。
当初宗门选上陈炀,就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
他饱含剧毒的尸身,极其适合用来垂钓封印在寒鳞城的某种强大妖兽。
这种毒不会被妖兽察觉,而陈炀的尸身又是妖兽最喜欢的体质。
完美!
但这种体质的特殊,会让他百毒不侵吗?
不可能。
哪怕有这种可能,也决不允许任务失败。
黑袍心中猛地一颤。
宗门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寒鳞城属于山海宗的势力范围,虎挚营监察甚严。要想悄无声息潜入毒杀妖兽,一切行动必须足够小心。
他暗中推动白家,以千亩药田为诱饵,唆使白伶献身,下毒。
哪怕事后山海宗发现了阴谋,也仅仅会怀疑到世家倾轧,不会注意到更深一层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