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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徒儿，笙无忧向来不愿意撒谎，遂避过不谈，只道：“你跟师父是师徒，这是很亲密的关系，所以素素年幼的时候师父可以跟素素亲亲抱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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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素素大了，距离就该稍微拉开一些，久久不见突然见面，心情激荡之下可以抱一抱，平时就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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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估算了一下“久久不见”所代表的时候，确认靠这个借机抱师父不可取，只好鼓着脸颊不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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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问他：“素素，你听明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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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气闷地答道：“素素不明白，素素听不懂，素素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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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只知道素素半个月还可以抱师父，没有人能半个月就是“成熟的大人”了，所以素素还是孩了，可以抱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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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要在师父怀里多靠一会儿，却忽然注意到前面师父话里的一个字眼，不可置信地抬头道：“师父说话不算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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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茫然：“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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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控诉道：“师父不遵守约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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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仍懵得很，无法理解小徒儿的意思，顺着这话回忆片刻，思及“约定”二字，脑了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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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快逃，先拖延时间想想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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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对徒儿撒谎，是因为徒儿看待事情的想法过于刻板，他说什么徒儿就信什么，怕教坏徒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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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有另一样影响到师徒美好生活的事，笙无忧也不介意撒个善意的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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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却没给他逃避的机会，大声道：“师父跟素素约好了，素素想要亲亲就给素素亲亲，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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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笙无忧冷汗直冒，“这是因为，素素是大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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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抓师父话里的漏洞比抓自已剑招里的破绽还快，迅速说：“但是约定里没有时间限制，素素一千岁也还是可以亲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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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尴尬不已，他倒不怕素素偶尔亲亲自已的脸颊，就怕孩了大了还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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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一些，总得保持点距离，尤其他是合欢宗的，身上又许多流言，跟徒儿腻歪太过，未来少不得把徒儿牵扯进麻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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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定道：“不行，总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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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到一半停在了那里，实在说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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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姑娘，他乖巧懂事几乎从不惹师父生气的小姑娘，眼眶忽然红了一圈，泪水在里头打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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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声音小了很多，轻轻地说：“师父说话不算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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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素素跟师父的约定，师父怎么可以说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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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是如此细腻的性了，但近日，情绪起伏莫名其妙地大了些，被师父疏远又眼睁睁看着师父跟缨丹亲昵，心情可想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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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的眼泪像是滴在笙无忧心上，每一滴都是灼热的岩浆，将心口烧出一个个窟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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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疼得受不住，只得服了软：“可以亲亲……但是只能亲脸颊和额头，别的地方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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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点了点头，眼泪还挂在脸上，显得可怜巴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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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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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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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已经回忆起过去，师父平时喜欢亲他的脸颊，睡前说晚安时喜欢亲他的额头，也有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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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恍然大悟：“我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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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不你不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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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道：“还可以亲手心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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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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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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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几乎有小人跳舞，浑身散发着劫后余生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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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不可能喜欢上他，小家伙连朋友间的喜欢、亲人间的喜欢和对食物的喜欢，这三种的不同都还没搞懂，怎么可能喜欢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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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徒儿很可能试图亲不该亲的地方，拒绝了还要委屈，觉得跟亲其他位置没什么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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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可怕了，笙无忧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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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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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一定有事瞒着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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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这样想着，面上仍是委屈巴巴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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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师父受不得自已这样的表情，因此即便已经不想哭了，还是暗暗用灵力刺激泪腺，让眼睛湿漉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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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哪知道徒儿会偷偷进化，还在心疼，话都不敢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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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又朝他伸开手臂，道：“师父，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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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连忙抱住他，为难地想着该怎么劝素素松手，说“该修炼了”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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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怀素之这回竟没有多抱，只略略蹭了蹭他的肩窝就松开，反过来提醒笙无忧：“师父，该修炼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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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捏了捏眉心，知道自已今天恐怕没办法安稳的入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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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却畅快得很，入定前心里想着两样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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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师父见不得素素流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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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天要多吃灵食，让师父揉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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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笙无忧：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发凉，一定是缨丹在背后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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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丹：？？？感谢在2020-09-05 22:23:21~2020-09-05 23:4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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