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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 却并不静谧，四周往来者众多，叫卖声不绝于耳, 喧腾而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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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手里提着个花灯，左瞧瞧右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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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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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好有趣，跟素素记忆里的不一样，素素喜欢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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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这句喜欢, 笙无忧心里亦是欢喜，把入凡世付出的那点代价抛之脑后, 恨不得带徒儿多来几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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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摇摇晃晃, 从街头到结尾, 怀素之手里放满了各种食物, 香咸可口的馅饼、甜软的糕点、清凉解渴的酸梅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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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把东西放储物袋里，笙无忧便帮他拿一部分，时不时凑到他嘴边喂给他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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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有卖糖葫芦的路过, 小姑娘手上就多了支糖葫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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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艳裹着糖浆的果了映进怀素之眼睛里，他盯着看了一会儿, 低头轻轻咬上一口, 先是甜，而后微酸，不是记忆中又苦又涩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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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尝完这一下, 素素松了口气, 把整颗果了咬下来嚼啊嚼, 扬手含糊不清道：“好吃, 师父也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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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就着他的手咬下一颗，味道确实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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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素今天吃的太多啦……笙无忧温声哄道：“再吃就太撑了，吃完糖葫芦咱们去别处逛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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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道了声好, 牵着师父的手拐了个弯，想绕着这热闹的夜市再走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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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处围了群孩了，怀素之也过去瞧，透亮的金黄色糖浆裹在木棍上，轻轻捏几下就显出个胖乎乎的人形来，被老人递给小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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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小客人得了糖人儿，欢喜地跟伙伴们跑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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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看向师父，“素素想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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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朝怀素之看了一眼，笑道：“这囡囡漂亮，仙女儿似的，我试试，只怕做不出他一半的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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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正要说“无妨”，怀素之突然插嘴：“可不可以让素素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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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点了点头：“好，不过多用的糖得加钱，小囡囡过来，我教你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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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摇摇头：“素素自已来，素素能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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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无奈地摇摇头，让开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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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笑意盈盈地看着，并不担心徒儿会做不好——前段时间素素做的冰人儿可精致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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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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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个糖做的笙无忧，脸是他原来的模样，栩栩如生惟妙惟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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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献宝似的把东西递到笙无忧面前，唇边微微带笑，眼睛里映着灯光的亮光，他说：“看，是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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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突然在凡人面前施展灵力，笙无忧有些无奈，本想略略训斥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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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想法在目光触及小姑娘微扬的唇角之后，霎时消弭于无形，心里脑海里都只剩下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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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笑了，他的小姑娘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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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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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接过糖人儿，满腔欢喜，却不敢表现出来，怕小徒弟知道之后反而不知所措，因而只微笑着夸赞道：“素素做的很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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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道：“是师父好看，所以糖人儿才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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