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勾引男人,喜欢陆宴是吧?那好啊,你让他带你走,你看他愿不愿意要你。如果他不要你……”叶玄面容扭曲,“如果他不要你,那我就帮你找几个男人满足你。”
话落,叶玄如愿以偿看到了楚闲意煞白的脸。
小磨人精终于知道害怕了。
可他却不觉得畅快,他几乎话一说完就后悔了。
他不想说这些话的,他只是太生气了,生气楚闲意竟然说想离开他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责备了楚闲意吗?可这本来不就是楚闲意的错吗?怎么可以随便和一个陌生男人有亲密接触?
他知道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得到楚闲意。
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他希望等他的心定下来那天,再正式地拥有楚闲意,跟过去彻底告别。
楚闲意也清楚他的想法,很珍惜自己的身体,从来不和除了他以外的人有亲密往来。
他们彼此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
今天楚闲意却把一切都搞得乱了套。叶玄也跟着乱了。
他没办法思考,看到楚闲意碰了别人,他都快疯了。偏偏这个人不仅不说一句服软的话,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
他不允许!
“啪!”
一声脆响。
楚闲意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叶玄的脸重重朝旁边偏去。
他的眼圈红红的,眼里还残留着泪意,语气却很强硬:“叶玄,你迟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楚闲意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叶玄侧脸上浮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叶玄快气疯了,楚闲意从来不会打他,他今天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打他!
他几乎狰狞道:“承担不起?你告诉我怎么承担不起了?是我见不得你跟别人睡?呵呵,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他拖着楚闲意到陆宴面前:“来,来,你想跟别的男人是吧,我成全你。”
“他带你走,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我不跟你计较。”
“或者在场任何一个人愿意带你走,我都不跟你计较。”
“但如果没有……闲意,惹怒我可要付出代价。”
叶玄对此胜券在握,这些人和他都熟,他们还要指望叶氏,可不会像楚闲意一样没眼色忤逆他。
楚闲意面色苍白,微微抿起唇,一脸不屈服的倔强。
弄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地步他也不想,可是让他跟叶玄服软……那他宁愿先试试别的路。
他无声和叶玄对峙着。
现场一时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都惊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叶玄和楚闲意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同校情谊,纠缠五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叶玄嘴上说和楚闲意关系简单,金主与金丝雀,一目了然的金钱关系。
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楚闲意于叶玄的特殊意义。
他可以容忍暧昧对象在他面前偶尔恃宠而骄,但如果谁敢胆大包天去找楚闲意麻烦,那他不仅别想从叶玄手里捞到一分钱好处,还要为自己以后担忧。
他们可以口无遮拦开楚闲意的玩笑,过过嘴瘾,但谁也别想真正打楚闲意的注意。曾经有个叶玄的发小,喜欢楚闲意,见叶玄对楚闲意不是很放在心上,便向叶玄要人。
说的是“只是玩玩,过段时间还给他”,叶玄当场和那人翻脸,两人从此后再也不来往。
渐渐地,他们和叶玄玩的这帮人,都清楚叶玄的尺度在哪了。
叶玄喜欢楚闲意,这毋庸置疑,只是他还年轻,想多玩玩。
不拒绝暧昧,也不沉迷于暧昧。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不好,但他们这些当朋友的,谁不是向着自己的朋友?
更何况,楚闲意不也没说什么吗。
于是就这样默认下来,这么久了也算是相安无事。
今天闹这么大,属实令人措手不及。
想必叶玄也是没料到。
虽然是为了震慑震慑小嫂子,但这赌的也未免太大了吧?
简直就是自杀式吃醋啊!
虽然叶哥你很强,咱们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带走小嫂子,小嫂子肯定要低头,但是小嫂子今天气得可不轻,你俩和好可有一阵。
你清醒点叶哥!
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那个,叶哥你别冲动……小嫂子他也是在气头上,你再把人吓着了……”
叶玄幽幽道:“怎么,你心疼了?你想带他走?”
那人噤声。
乱吃飞醋无条件扫射的男人太可怕了。
空气安静地可怕。有人为免被波及,找了借口离开了,还有几个胆大的人留下,想看看怎么收场。
楚闲意心中惴惴,朝陆
宴走去。
他不确定陆宴会不会带他走,毕竟他们素不相识。
更何况……在陆宴眼里,他恐怕已经是个“随便”的人了。
不过不管有几分把握,他都要尝试。
楚闲意小声道:“陆、陆宴。”
陆宴抬眼,黑眸深不可测。黑暗中的老虎睁开了危险的眸子,仿佛在看着一只走入虎口的羔羊。
楚闲意的手心捏了把汗,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说出口的话还是带着一丝颤音:“你、你可以带我走吗?”
他身形单薄,风一吹就倒般。又变回了乖顺、紧张近乎胆怯的模样,出手打叶玄时的气焰收敛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简直不能相信叶玄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是出自他之手。
陆宴无声地看着楚闲意,像在审视猎物能成为猎物的资格,又像是在判断为此付出代价是否值得。
令人煎熬的沉默。
叶玄眼睛微眯,克制着怒气。
他真没想到,楚闲意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不仅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恬不知耻提出这种要求。
明明低个头,认个错,这件事就能过去了。可是楚闲意宁愿向其他人求助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是他平时太惯着楚闲意了。
也许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楚闲意,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该信任依赖的男人。
呵呵,找谁不好,竟然向陆宴求助。
陆宴一穷二白,身无分文,要不是他赏识,恐怕现在还在路边贴膜呢。
一个尚且仰他鼻息的人,能帮楚闲意什么?
真是养在家里久了,养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天真又愚蠢。
令人窒息的沉默。
楚闲意简直有些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