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汤!
铛!洛松心中仿佛擂响一记响钟,参汤是在观月阁当日想要对司徒玉凝下手的伎俩,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屋外的自己与屋内的司徒玉凝而已,他怎么……
除非,除非当时他也在场,而且在屋内!
忽然,他想到了当夜司徒玉凝说话时种种不便,想起了诸多搪塞之语,瞬时明白过来。
难怪一开始他就堪破了自己编撰的谎言,难怪司徒玉凝会收下烫金红稠,可怜自己还一直沉醉在美好的意淫里!洛松深切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从头被笑到尾的笑话。
“江……长安,我必杀……杀……”话说一半,洛松火气攻心,嘴角溢出一绺血丝,捂着绞痛心口立时仰头晕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世子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
众人惊疑不定,下面的世子奴仆几步窜上高台将主子搀下,那妖族强者冷眼凝视,他不傻,洛松是在上百双眼睛下晕倒的,谁也没有看到江长安做了什么,若强行说他三言两语致使世子昏迷不醒,只会自找没趣,不如先等世子无虞之后再慢慢去算这笔账!
洛松昏倒顶多算是一个小插曲,众人真正在意的是接下来的重头戏——决定大帝手札是去是留的神秘圣地棋局!
这盘从创立规则伊始就从没有人能够破开的棋局,在换了一个弈棋之人后可会有所不同?以往几年拿到圣地棋局对局资格的都是洛松,这些年局势的结果也是一成不变,所有人都即将要失去信心时,刚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战胜洛松的小子,这次的结果是否会不同?每个人都擦亮了眼眸,翘首企足。
“铛!”
没讲什么多余的废话,洛松下去没多久,弟子敲响金锣,最后一局比试正式开始。
只见青藤上新的一局刚开始,便有一朵黑莲开在棋盘上,周围看客似是对这种现象早司空见惯,那位神秘的圣地弈棋之人传言就在青藤石柱背后的山洞之中,乃是看护大帝手札的神秘人,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面目。
甚至有传言两年前洛松在不知第几次输给这位神秘弈棋者之后,心生嫉恨,便派遣手下悄悄埋伏在洞前三月,可是除了姬缺,没再见到任何人出入其中,江长安也早有心理准备,接下来要做的,只需竭尽力赢下这最后一场棋局。
场上注意力又被不时开放或熄落的莲朵吸引过去,无人开口言声,就连呼吸声也都浅淡至极,甚至能够清晰听清江长安棋子落子案上的啪嗒清响。
司徒玉凝的目光却不在棋局上,而是看向了一旁闭目凝神的故作高深的老狐狸姬缺。
薛瑾儿笑道:“公主殿下自说是与长安关系密切,此刻怎么多余分心出来看其他事物?”
司徒玉凝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苏尚君忽然开口:“公主是在怀疑那圣地中所谓的神秘弈棋者根本就不是他人,正是姬缺?”
司徒玉凝很聪明,苏尚君同样不傻,这个关口上谁先坐不住开口就是先输一步,身为宗主的气势丝毫不弱,原本她只想安安静静得渡过棋局比试,但是眼下弈棋之人与姬缺有关,便是对江无赖不利,对他不利,苏尚君又岂能不管?
听她开口,司徒玉凝对这个女人的看法又亲和了许多,摇摇头道:“目前还不好说,但也不能排除在这种可能性,近年来大帝手札的说辞众说纷纭,道南书院也因为此物如日中天,地位显著,但是却一直无人真正探知到大帝手札的真假,甚至是否存在。”
薛瑾儿性子虽是怪异急躁,却也不是无端凭空揣测、不明事理,事关江长安的安危,她表情凝重,冷静道:“不错,有幸参道见得大帝手札的无非是通过了院中考核,但那也是在三十丈外看上两眼,谁也无力断知真假。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赢过这盘棋局,大帝手札是否存在,只有姬缺这老头知道。这样看来洞中真的有玄机,哼,最好没什么事,不然本大小姐不介意把整座道南书院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