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莫鸣怀中的宁萃,此时也还沉浸在先竞月那招“独劈华山”的杀意之中,自然也没意见。于是面对先竞月的提议,神火教一方竟无人做主,顿时陷入对持的僵局。
便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却是金陵城外一队巡街公差听到动静,纷纷挥舞着铁链赶来。只听为首的公差大声喝问道:“何人在此滋事?都给我锁回应天府衙门!”
眼见此行还惊动了公差,公孙莫鸣倒还不觉得怎样,一旁的明火尊者已是暗叫不妙。原来依照宁萃的计划,今日本是要在此间杀先竞月一个措手不及,合三人之力击毙这位亲军都尉府的副指挥使,从而替神火教接下来的谋划扫清障碍道。
不料短短大半年光景,先竞月的修为便已突飞猛进,甚至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就连身负数百年功力的公孙莫鸣都在他手里占不到便宜,到如今还惹来了朝廷的公差,无疑已是功败垂成。
当下明火尊者便心生退意,正待招呼自家教主突围离去,却听先竞月已扬声说道:“亲军都尉府在此公干,闲杂人等悉数回避,也一并撤走附近百姓。”
听到亲军都尉府的名头,一众寻街公差顿时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靠近。为首的公差担心被人糊弄,只得大着胆子问道:“敢问……敢问是亲军都尉府的哪位大人在此办差?”只听先竞月继续说道:“此外,们转告亲军都尉府的叶总指挥使,便说先竞月传话,神火教教主亲至金陵,叫他做好皇城中的戒备。”
这话一出,公孙莫鸣顿时“哎哟”一声,满脸惊慌失措;明火尊者更是面如死灰,狠狠瞪着先竞月。而一众寻街公差听到先副指挥使的名字,哪里还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待到众公差尽数离去,先竞月这才重新望向对面的公孙莫鸣,说道:“公孙教主此番来京,若是打算夜探皇城,替神火教教众讨回公道,还请三思而行。”顿了一顿,他又补充说道:“自从昔日太元观之乱后,皇城早已加强戒备,即便我联手,也未必能够闯入其中。”
听到这话,公孙莫鸣也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望向身旁的明火尊者。那明火尊者也是个粗人,这一路靠宁萃出谋划策,眼见这位未来的教主夫人已经被吓懵过去,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从长计议。
当下明火尊者便向先竞月沉声说道:“小子,既然已经猜出教主此番前来金陵的用意,那神火教便卖一个面子,今日就此作罢。之后皇帝老儿举办的什么‘太湖讲武’,神火教上下定会出席,届时再来同做一个了断!”
话音落处,明火尊者已和怀抱宁萃的公孙莫鸣双双跃起,沿着玄武湖畔一路往北面而去,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竞月这才松下一口大气。如今的自己虽已修为大进,但真要与这位身负数百年功力的神火教教主正面对抗,胜负亦是未知之数,更别说还有明火尊者这个顶级高手在场。
况且台州府与倭寇的战事正值紧要之际,自己既已决定前往,实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今日之事,倒不如恩威并施,以中秋之夜的‘太湖讲武’为约,先把这位神火教教主哄离金陵。
眼见对方果然应允、就此离去,先竞月便也不再耽搁,一人一刀沿玄武湖南行,直奔台州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