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法抬头去望这棵高大繁茂的老榆树。一团团的叶子在微微抖动,加上不少鸟儿集中在下午归巢,看得他眼花缭乱。
脖子也酸痛起来,他不得不低头歇歇,再继续在树上寻找哥哥的影子。
还没来得及换个角度,就听到走在前面的朱行远爆发出一声骇人的惊叫:“见鬼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了!难道是上天入地了么?!”
张小法悄悄在心里笑了:哥哥果然智勇双全,凭借一己之力就逃脱了朱少爷的圈套。到底是学到了过硬功夫的人。
不过,高兴没几分钟,他就给拉回了现实。
身上粗粗的绳子在胳膊上勒得很疼,似乎在提醒他:启江靠自己能跑,你能不能做到?
他身上没带那把锋利的匕首,现在想起来后悔不迭:林先生送他这礼物的那一晚,郑重叮嘱过须随身携带。有它的时候,常常不觉得很重要。除了在天津车站拿它手刃了两个劫匪,它都一直闲置着。如果他手里有匕首,就能利索地将这绳子割断。
张小法看到树皮很粗糙
,决定试试现场磨绳索的可能:也许能有点帮助呢?
他快步冲到老榆树跟前,转身背对着它,紧紧地贴在树皮上。
朱行远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想弄断绳子?”
张小法实在给逼急了,再也无心去想那些礼节,只一心要逃生。他的手给捆紧了,肩头也给按住了,唯一能动的就是头和腿。
也多亏了他坚持有空就练习跆拳道,所以关键时刻又有了转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力道都集中在小腿上,冷不防使出一招前踢,把毫无准备的朱行远揣出去近两米的距离。
“少爷!”
“您没事吧?”
哨兵们赶紧跑过去搀扶,朱行远咬牙切齿,不让哨兵扶他,却喊不出来。双手捂着做左膝盖,疼得直哼哼。这儿前不久给启泯的铁棍子敲了,贴了不知多少狗皮膏药活血化瘀,现在还青紫着呢。
张小法刚才有意揣到了他的膝盖,心想:再疼也不至于特别尴尬。已经远远好过攻击他的要害部位了。
这一踢,让朱行远顿时站不起来了。
他只觉得膝盖处无力,迅速地血肿,隔着裤子都能摸到鼓出来的包。
更可怕的是,摔倒的时候,他的脊椎尾段不偏不倚地磕到了硬邦邦的花坛一角,剧烈的疼痛过后,感到腰部以下也没了知觉。
张小法见他就这么半坐半躺着,腿和腰都不动,意识到出事了:莫非是伤到了腰椎和半月板?
“朱少爷,你的膝盖那里还能活动么?”
朱行远双手握拳,用力捶着地上的沙土,一脸悲愤地呐喊:“我站不起来了……肯定是瘫了。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是人!”
了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