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身体没事吧。孩儿好担心您呢。”</p>
姚乾乾诧异过后,心里竟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柔情。</p>
她的孩子吗?</p>
“小少爷,你额娘没事。”若黎带着笑意道。</p>
“哦,对啊,没事没事,你别担心了哈。”她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顺势问道,“今日学什么了?”</p>
“儿子今日学了一首诗,叫《游子吟》,儿子已经会背了,额娘想听吗?”</p>
“哇,这么棒啊,好啊好啊,等下你背给额娘听。”</p>
若黎道,“小少爷乖,夫人梳洗过后,就来陪少爷,少爷先去玩好吗?”</p>
“嗯,那孩儿告退。”他脆生生道,鞠了鞠便退下了。</p>
“夫人,您方才说要回哪里去?”</p>
“啊?”姚乾乾反应过来,垂下眼睛,“哦,我再好好想想。”</p>
“对了夫人,皇宫也传来消息,二小姐想归家,但太后的意思,是二小姐的性子还不太柔顺,让她多受一些教导。”</p>
人本来就是因不同而可贵,为什么要训练成一毛一样?岂不是太无趣了。</p>
但眼下她自身难保,也顾不上其他人。</p>
“那,就按太后的意思吧。”</p>
喜言进来传话,“夫人,二姨娘过来了。”</p>
话完,一个年纪与她相仿,但看着较娇憨的女子进了来,福了福身,便坐在床边,“姐姐,妹妹来迟了。”</p>
未等她答话,她又道,“看姐姐成什么样子了?妹妹不过在外面陪了福宝一天,回来就听说姐姐又是上吊,又是被人绑架的。姐姐,咱们不是说好了,由我陪着你嘛。”</p>
“哦,都好了都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p>
“姐姐真是受苦了,不过姐姐也别灰心,听人说,相爷明日回来。姐姐,您到底可别太高傲,稍微和相爷服个软,一切又都顺其自然了。”</p>
“什么顺其自然?”</p>
“姐姐,瞧你,还装傻呢,当然是夺回主家大权啊,那时,看哪个人都还敢小瞧姐姐。您被禁足后整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您可不知道,外面的奴才啊,都是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姐姐您是什么身份,竟跟着四房那一派,拿您不当回事了,看着妾身就来气。”</p>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现在首要任务,是夺回我的权力。”</p>
Power,我可是有权的人。</p>
“可不是吗?姐姐自进相府便尽心尽力管理,谁都看得出。只是有一件,姐姐别怪妹妹多嘴。”</p>
“不怕,你说。”</p>
“姐姐从小在皇宫长大,规矩比府里严明得多。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姐姐管家,事事都按规矩来,未免太刻板了些。人有百疏,谁能保证自己完全不犯错,未必也都是存心的。更重要的是人情长短,姐姐一味地拿规矩来丈量人,不留丝毫情面,看似公平,其实人心早就积怨。姐姐做一百件事对的,但凡有一件出了错,便成了不可饶恕。”</p>
“哦。”</p>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别是在相爷面前,就算姐姐全是对的,但,也要给相爷留几分面子,才是和气。”</p>
听完这席话,姚乾乾只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宇文月斓是个死脑筋!</p>
在相府的第一夜,姚乾乾睡得并不安分,一来她有择床的毛病,二来发生了这么些事,头天晚上就呼呼大睡,显得她心也太大了些。</p>
“你是谁?”</p>
她猛然睁开眼,确定这个幽怨的声音不是出自她自己,然后翻个身继续睡。</p>
“你是谁?你是谁?”</p>
我X还让不让人睡觉了!</p>
姚乾乾翻身坐起,“你说我是谁,我就在这了我还能是谁?”</p>
没了声音。</p>
继续睡,一会儿又来了,“你是我的话,那我呢,我是谁?”</p>
“大半夜不要跟我讨论这种哲学性的问题,不管你是谁,太阳都照常升起!”</p>
“我,我的名字是宇文月斓。”</p>
什么!姚乾乾腾地坐起来,“你,你再说一遍!”</p>
“宇文,月斓。”</p>
“你没死啊。”她摇头,“不对,你还没去投胎呢。”</p>
“我,我心有不甘。”</p>
姚乾乾摆手,“不甘个毛线啊,你都准备上吊了,你丈夫对你不好,你地位又不高,府上人对你积怨又深,赶紧去投个好胎吧。”</p>
“可我还有三个孩子,承轩刚刚成婚,承欢还未出嫁,还有元琛,年纪那么小,我不能让他连续失去两个母亲啊。”</p>
内心:那你还上吊,害得老娘差点被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