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吓傻了,搞得马大红跟黄奕一头雾水,他俩都没见过我爷爷。
“什么爷爷?老爷子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黄奕疑问道、
我咽了咽吐沫,又仔细辩认了几眼,最后头皮发麻的确定了是爷爷!
“他、他难不成从坟里爬出来了?诈尸了??”童苟哆嗦道。
虽然当时是被小八俯身了,但童苟确实在爷爷坟前做出过骇人听闻的恶行,一看到爷爷就心虚。
“不是诈尸。”我断定道:“不管僵尸、索命尸,还是赶尸门里那几个大魃子,都不可能流利的跟人正常交流;可佣人阿姨刚才说,爷爷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就是脸苍白了点。”
“那他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要害瑶瑶?我们是亲家啊!就算我之前被妖怪附体,掘了八爷的尸骨,可八爷生前就是个豁达人,怎么会因为跟我的私人恩怨,伤害自己的孙媳妇呢?”
我思考了一会儿,当机立断的站了起来。
“我必须回江门村一趟了!”
“不管是被人操纵,还是爷爷自己怨气未消,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也去!”童梦瑶抓住了我。
不等我拒绝,她便认真道:“六子,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如果他送来的不是人皮蓑子,而是当场要命的东西,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你总怕我跟着你会有危险,可我宁可跟你面对一切危险,也不愿一个人提心吊胆。你就带上我吧六子,我保证不碍手碍脚。”
我思考了一下,微微点头。
童苟跟黄奕也待不住了,执意和我同往。
我们把马叔叔留下来看电视,然后便分乘两辆车,一齐赶回江门村。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
其实我早就想回去祭拜爷爷了,但爷爷头七那天给我托了个梦,用石头砸我,除了警醒我不要乱用秘术外,也有赶我离开的意思。
我推测,是因为爷爷带着怨气而死的,化成了厉鬼。而厉鬼害人,第一个就找亲人,爷爷是怕他到时候难以自控,害
了我。
然而我自己,一点都不怕。
爷爷永远都是爷爷,那个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成人、为我付出了一切的人。大慈大悲的菩萨害我,爷爷都不可能害我。
但,我之所以不回来,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难以启齿的原因……
“到了。”童梦瑶踩下刹车,担忧的抚了下我脸颊:“想什么呢?”
我心情复杂的眺望位于村尾的江家老宅,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依稀还能看到爷爷爬到杏树上,帮我搭秋千的画面。
“梦瑶,如果有天岳父去世了,而且变成了冤魂,你能狠下心超度他吗?”
“作为风水人士,遇上了冤魂厉鬼,都有义务超度,可我做不到……甚至有时侯,我脑子里会闪过用秘法将爷爷附着于活人的邪念……”
童梦瑶握住我的手,安慰道:“六子,是你想太多了,这都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舍得最亲近的人永远离开自己。我母亲去世时,我还想过用全世界换我母亲一个呢,那时我才五岁。”
“但,逝者安息,不仅是对活人的安慰,更是给逝者的交代。江爷爷一世英名,肯定不希望死后作乱人间、受人诟病,更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违背了你学风水玄学的初衷。”
没想到梦瑶看的这么透彻。
我沉思了片刻,微微点头,叹息了一声。
“可能真是我一厢情愿了吧,也许爷爷也一直在等我,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我们下了车,向老院子走去。
越往村子深处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没人……
四周静悄悄的,连犬吠声都听不到。
可现在又不是秋收时节,村民们应该大都在家里才对。
带着疑惑,我推开了自家的老木门。
院子里没什么变化,可惜物是人非。
我们进了厅堂,里面很干净,那颗从爷爷肚子里取出的青石头也还供在案桌上,上面的血痂已经变成黑色了。
“咦?”我惊奇道:“哪儿来的铁尺?”
只见
在供奉爷爷的案桌上,有一把夜空般漆黑深邃的铁尺,笔直的插在一双棉布鞋上。
马大红突然眼前一亮,上前把铁尺拔了下来,仔细观察后,大惊失色道:“师弟,咱们师父来过!”
“什么???”
“这铁尺是咱们师父的贴身法器,叫渡魂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