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八门奇法??”
师父点点头:“正是。”
“流儿啊,所谓玄黄气,就是人心中的正气、体内的阳气、天地间的元气,这些气,涌动于世间每一个角落,若凡人皆能吸收为己用,岂非坐地成仙?”
“但事实是,凡人几乎吸收不了天地间的气韵,只能靠自身的正气与阳气,慢慢孕化成长。”
“然而,据说在上古年间,人人力大如牛、疾走如风、眼观四路,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吸取天地间的气韵。”
“而他们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生来就与我们不同,我们的世界经历过一次血洗,之后不管是凡胎,还是天地山河,都发生了剧变,对我们风水人士而言,就是被封闭了八个脉轮,也就是“八门”——这都是你爷爷下过归妹山那口古井后,告诉为师的。”
师父拂袖一挥,身上就闪烁出了八个光点,就像八盏明灯;
分别位于双眉之上、心脏之中,以及五个从胸中缝到脐下纵连而下的穴位。
“八门,乃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八门奇法,就是引导修道者将八门冲开。以达到吸取天地气韵的效果,但还远远不止于此。”
师父脸色凝重的抚了下须子:“据你爷爷说,八门奇法的尽头,乃和天同地之道,他曾在归妹山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的死门,本身就是道鬼门关。”
身体中,蕴含着鬼门关??
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我也更兴奋了。
“既然这秘术如此厉害,肯定能助我摆脱禁锢!我且试试!”
“不可!”师父却断言道:“流儿,为师描述此法的强大时,你听到的却应该是它的危险——打通八门后,便不再是凡体,自然可以抑制生死咒与那神言禁锢,可同时也等于承受了本身承受不了的力量!”
“为师生前十分谨慎,直到炼神还虚第四重天时,才开始修炼这种秘术,纵然如此,也只开到第三门——生门,就放弃了,因为再练下去,身体非得像那挖通了堤坝的蚁穴一样,被冲碎不可!”
“你还年轻,道行更是不高,强行修炼
这八门奇法,必死无疑!”
我心情复杂的犹豫了一下,问道:“不至于一下子就把我的身体冲碎吧?”
师父思考了一下,道:“以你目前的道行,不足以承受冲破八门带来的反噬。长则五天内,短则一天之内,必然会死。”
“那也值了啊!”
我艰难的挪到窗口,看着王罂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牙道“师兄他们,是被我连累了,卷入了无妄之灾……”
“既然今天横竖都是死,那我宁可用我的死,换师叔和师兄师姐他们活!至少不是白死了啊!”
师父只是残魄,没有很复杂的思考能力,见我态度坚决,便叹息着拂袖一挥,打开了紧紧闭合的金册子。
我一目十行,讶然的发现,这八门奇法里有很多图册,看似指代八门在经络中的方位,实际上却像是一张张地图。
我顾不上多想,沉心修炼起来。
“师父,你知道定魂珠吗?”我突然问道。
师父点了点头:“乃你爷爷在归妹山那口古井下找到的东西。”
我“额,它是不是对邪物,拥有很强大的镇压力量。”
“应该是吧……具你爷爷说,归妹山上有个上古之人布设的大阵,不仅镇压了归妹山山主,还使得万千阴灵困在其中。而那定魂珠,正是阵眼所在。配合大阵万千鬼怪都镇得住,想必单独拿出来、镇一两只鬼王,也不在话下。”
我松了口气,心里已有对策了。
虽然明知道是赴死之举,但我还是全力冲击我的第一门——开门。
玄黄气经过《八门奇法》中指引的复杂经络,不断冲击我左眉心的位置,我感到头疼欲裂,就像一根棍子在脑袋里捅。
渐渐的,我又觉得像是被人在脑袋上打开了瓢,一股股往里窜凉风!
我鼻血流了出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可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雄浑气韵,顺着那条缝隙灌进了我的身体!
我的经络被这股横冲直撞的气韵撕裂,但同时也得到了扩张;我浑身上下疼如粉碎,却也因为力量的暴增,感到无比兴奋!
生死咒仿佛能察觉到我
的异变,红线更加迅速的往我身体各处蔓延,眼看着要形成一个闭环,想抢先杀死我!
结果却是被阻隔在了我右眉心那一点,再也动不了!
开启八门,不仅改变了自身的经络与穴位,同时也影响到了命理!
当开门完全被冲破时,我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咆哮,像野兽一般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王罂!老子在这儿,何必找他人麻烦?!”
已经走上小土坡的王罂愣了愣。
我乘机疾扑上去,身法已是敏捷如豹,一眨眼就出现在王罂面前,狠狠一掌拍向他脑袋。
王罂蹭一声就闪开了,速度竟比我还快!
但他笑不起来,因为他发现,不管再怎么催动那股神秘力量,都无法再禁锢住我了。
他也不焦躁,面无表情躲闪着我的攻势,就像一只蝴蝶,使我有力无处使。
我立马抓出一串业火符掷向他,被他挥出一股雄宏的阴气劈碎,对我冷笑道:“江流儿,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虽然除了静止之能外,不懂其他道法,可我好歹在这世上留存了近千年,你连外面那只女鬼都难以正面相当,何况是我?”
说的是……
这王罂看起来虽然没害过人,不像李娜那么大怨气、狠戾,但自身的底蕴,却绝对远超李娜,就像是一只臃肿却庞大的鲸鱼。
而我虽然冲破了开门,却也不足以抵挡他上千年的道行。
王罂有意迫使我屈服,猛然撑开了双臂。
一股股雄浑可怕的阴气、鬼气,从他周身爆窜而出,如滔天巨浪、遮天蔽日!
这王罂若有朝一日害了人、有了怨气,必成鬼王!
但我也不跟他缠斗,当机立断的暴退了回去。
王罂冷笑一声,收回神通,继续向林外走去。
我这时却又缠斗上去,就跟游击兵似的。
他进我退,他退我缠!反正王罂只是底蕴深厚而已,却不善于利用,我奈何不了他,他一时间也弄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