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整个大房,为了膝下一双儿女。
吕氏自己可以忍受葛氏的酸话,可是栩儿不可以,衡儿更不可以。
男儿还可以靠着爵位,衣食无忧;靠着侯府身份,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娶娇妻美妾。
可是女孩儿不是。
女孩儿要想有好亲事,还是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吕氏知道自家侯爷持身中正,说不定就会把衡儿许给......一个有文采的人而已。
择婿不挑门第,只看才学人品,那兴许就是寒门子弟。
寒门子弟,即便中了进士,也是家底寒薄。
所以自己必须给衡儿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若是管家权交出去了,让葛氏在侯府里横行,那岂不是会让二房的女儿,压了自己的衡儿一头?
到时候衡儿出嫁,恐怕就没那么风光了。
要是也嫁了勋爵人家,岂不让人低看一头?
这绝不行!
吕氏皱眉叹气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眼望到头了,可是衡儿不行,衡儿还小。”
眼里眸光忽现,平白多了一股劲意。
年少雏燕,稚子未成,女儿之事,终靠父母。
若无穿云梯,怎蹬青云路?
吕氏攥拳,眼里现出一股疲惫的苍劲。
管家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决不能到别人手里!
葛氏也好,其他几个院也罢,谁也别想染指半分。
吕氏目光含定,心也堪堪沉下来。
她看着骆胜家的,眼睛里撑起一股精神来。
她吩咐骆胜家的,让骆胜家的留意着其他几个院的动静。
“哪个院,不管是谁,只要是经常去春僖堂,到老太太面前去孝敬说话,就来告诉我。不能让其他几个院,在老太太面前越过我们大房去。”
骆胜家的笑颠颠的颇是欣慰,眼含得意、颤颤地点着头往前进一步,紧贴在吕氏面前,很是夸赞地说:“奶奶,您这才是明白人呢!这侯府里什么是最要紧的?是您手里要有能压人的东西!”
吕氏感慨:“是啊,要有能压住人的东西。”
骆胜家的看吕氏神情,忙趁热打铁:“奶奶,只
要您手里有管家权,就不怕东屋那个翻出浪来!她闹就闹呗,反正银子在您手里,管家权在您手里,想要收拾她,那还不容易!就是她闹出天来,还是什么都捞不到。”
吕氏一下欣喜起来,笑道:“要是这样,她折腾几次也就老实了。”
骆胜家的摇摇头说;“奶奶可不要放松了警惕,让那下贱坯子钻了空子。”
吕氏心里有了成算,拿定主意后,便起身回房休息了。
临走时,吕氏转头往外望望,只见寒灯独夜,无影无光。
骆胜家的扶吕氏躺下,给吕氏盖好被子,刚要去那边吹灯,被吕氏抓住了衣角。
吕氏眼神疲倦,却强力撑着,直直地看着骆胜家的。
“快睡吧,奶奶。”骆胜家的说着就要去吹烛台。
吕氏拉住骆胜家的衣角,忽开口问:“我若是抓着管家权,侯爷就......放心了吧?”
骆胜家的笑笑,安慰吕氏不要胡思乱想,哪有人不看重正头娘子呢?
“侯爷对奶奶,是早就放心了,从侯府来下聘那时候起,这侯爷们心,就放进肚子里了。”
骆胜家的又说吕氏多么贤惠,这府里上上下下那个不真心夸赞。就是老太太,这不也将管家权给了出来,足见奶奶您的才德。
吕氏听了,呆了半响,喃喃:“正头娘子,正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