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胜家的见吕氏似有困意,便吹灭烛光,轻着脚步,走到外面去了。
只听屋内一声叹息,吕氏自言自语道:“我本就配不上他。”
泪水淌在枕上,吕氏转了一个身,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抬手擦掉眼泪,缩着身子睡去。
自四房这事不明不白地料理完后,杨氏就再不见人,不知是四爷勒令她不许出来,还是她自己觉得没脸。
不过府里的风声,却掀起来了。
较之以往,这次府里下人的风言风语,传得更甚。
说四爷这十几日来,连杨氏的面都不见。
抬、脚就踹丫头、姨娘,器物也摔了不少。
吓得小丫头们,谁也不敢上前服侍。
倒是菱姨娘得了脸面,日日服侍在四爷跟前,据
说连四房的管事权都接了过来。
吕氏听闻这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思虑再三,觉得这事不像,不能这么放任下去。
究竟未休妻,怎么妻不像妻,妾不像妾?
就是休了妻,也轮不到一个妾来管事,还是要另聘正房啊。
怎么能让一个妾发号施令,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说安国侯府没规矩?
影响了整个侯府的名声,说不定连侯爷的官声,连着也影响了。
吕氏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要是这事不弄清楚,连饭也吃不下去了,茶也饮不下去了。
吕氏只能忍着身子不舒服,去东院见了杨氏。
苏夫人和朱氏听丫头们回来报,说“大奶奶去了东院四奶奶那里了”。
两人都吃了一惊,怎么吕氏竟然去见了杨氏?
苏氏便问这个打听消息的小丫头:“你看清楚了?是去四奶奶那?不是去五奶奶那里闲谈?”
小丫头点头答到:“是。我看得真真的,就是直奔四奶奶屋里去了,没去五奶奶那。”
苏氏惊讶一声,和朱氏一对眼神。
前两天她们去正院问候吕氏,吕氏身上并不大好。
虽能料理事务,却是脸色不好,好像没什么力气,说几句话,看几眼账,就要歇歇。
怎么今天竟去了东院?
是要开始料理杨氏和老太太之间的事了?
要劝杨氏去给老太太认错,互相给个台阶下?
那应该先去春僖堂啊,不得老太太点头,谁敢让杨氏进春僖堂的门?
苏氏想了半响,想不通,就问朱氏:“大嫂这是要做什么?”
朱氏也是沉吟一阵,问小丫头东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头说:“没什么动静,大奶奶进去好半天了,还没出来呢。”
朱氏落一口气,对苏夫人说:“或许......是旁的事。”
苏夫人惊讶,旁的事?
“什么事?”
什么事竟然让吕氏这般着急,这老太太还未消气,她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明面上去见杨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