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住嘴!”
“咋了?受了鸟气还不许俺骂上几句?”
李逵牛眼溜圆,宋江毫不畏惧,反而指着大骂。
“不愿前来?一路就属你最是惹是生非,若非你吵嚷着饮酒,又怎会受了鸟气?”
“不想受了鸟气……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是蔡太师的儿子——”
李逵依然毫不在乎说道:“是蔡太师的儿子又如何?若是被俺捉到,照样……”
“闭嘴!”
宋江再次打断,莫名的生死危机感让他头皮发麻,也没了往日的沉着稳重,李逵见他是真的恼了,狠狠将脚下一块石子踢飞,别头不再多言。
花荣见宋江焦躁不安,皱眉说道:“那店家虽可恶,话语却也不错,此处是通往扬州官道,难道那伙人真敢在此处对咱们兄弟不利?”
宋江皱眉摇头道:“不知道,可这心下总是不安……咱们也是听了那些话语,他对咱们是起了杀心的。”
花荣是神射手,对杀气很敏感,在草棚里,他就感受了蔡鞗身上冷意,听着宋江话语,也不由微微点头。
“很是奇怪,那娃娃之前并未见了咱们,纵然铁牛哥哥性子耿直让他不喜,也不当起了杀心才是?”花荣想不明白蔡鞗为何对他们起了杀心。
“小心无大错。”
几人商议后,宋江舍下车马,只让他人沿着管道赶往扬州,他却与李逵、花荣两兄弟转道钻入芦苇荡中消失不见。
在三人离开不久,数十骑狂奔而来,战马未有任何停顿,径直穿过拖拉货物的牛车,在狂飙而过时,十七目光扫过让到路边的众人,见人群中并无草棚内领头三人,心下暗自皱眉。
数十骑狂飙而过,十余辆牛车继续缓缓前行,半个时辰后,数十骑再次横穿牛车队伍远去……
蔡鞗与张玥儿在后缓慢前行,听着亲随传来的消息,蔡鞗一阵摇头苦笑。
“或许这就是命。”
心下惋惜,却不知道,正因今日之事,双方也彻底结下了梁子。人没抓到,十七为了他的安危,舍弃了继续追寻宋江等人。
一干人沿着官道继续北上,临近扬州、镇江时,蔡鞗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蔡翛站在蔡鞗身前仔仔细细打量,又看向静静站立的百十骑,苦笑道:“本以为五弟只是胡闹,如今看来却是三兄错了。”
蔡翛没有看向默不作声的张玥儿,与蔡鞗一同走向丹阳城门。
“眼看着就要冬日了,三兄还犹豫着是否回京,五弟来了,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蔡鞗挠头道:“三兄究竟是回京还是不回,不清不楚的,五弟还真弄不清了。”
“呵呵……”
蔡翛一笑,说道:“自与辽国签下了盟约,我大宋朝已经承平了百年,军中也就这么回事,回京述职可,不回京也是职责所在。”
蔡鞗微微点头,心下可以理解他的无奈,年轻人想要做事,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非是靠着老蔡太师才成为的镇江知军。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百年无战事,人人向钱看的年代,军卒脸上烙印的时代,想要练出一只精兵并不容易。
蔡鞗说道:“登科入仕后,三兄便要前往西北,志向高远非五弟可比,只是我朝已有百年未有较大战事,军卒疏于训练,又多来自于灾情之下流民……”
“三兄比五弟年长几岁,见识也多,自是清楚一旦发生了旱涝天灾,朝廷自遭灾百姓中选出强壮者入伍,虽有减少百姓负担和增强军卒战力之意,可这些强壮些流民并非真的是良家子,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在吃草根时还能强壮若牛。”
“一者疏于训练,军卒懈怠,一者无良家子入伍,皆是奸滑偷懒之人,五弟可以想象出三兄的难处来。”
蔡翛一阵摇头苦笑,刚入仕时热血沸腾,想着要前往西北最苦的地方为官,结果却被大兄蔡攸阻止,成了镇江知军。
想着是一回事,等到着手做事时又是另一番光景,一想到这些,蔡翛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五弟所言甚是,或许三兄也当学着五弟置办一个讲武学堂。”
蔡鞗一愣,很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句话语来,试探道:“咱大宋朝素来重文轻武,五弟在杭州置办了讲武小学堂,连街面上的乞儿都是不愿入学,由此可见其难,正想着让三兄帮帮小弟一把呢。”
蔡翛一阵苦笑,说道:“若非看到五弟的难处,三兄或许已经在置办了个小学堂,五弟若有所需,三兄也定会鼎力支持。”
蔡鞗得到了确切答复,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没敢说家里的事情,唯恐因张玥儿惹了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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