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渐黄昏,太阳的余晖透过木窗撒在女子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柔美。
阮婉钰的字写的不错,笔力苍劲却不乏女子特有的温柔,一排排小字写在宣纸上煞是好看。
谭玉萍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过了两个时辰便吩咐阮婉钰回去。
“阮婉钰,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嫁给琛儿是你的福气。”
回去时,谭玉萍也不忘对阮婉钰明里暗里的讽刺一番。
“夫人,您这膝盖也……”秋月现在一旁不知所措。
阮婉钰轻轻碰了碰膝盖,“嘶——”
疼痛感顿时漫布全身,“秋月,去给我到柜子里拿金疮药!”阮婉钰疼的顺手推了秋月一把。
秋月把药递给她,心疼道:“夫人,侯夫人也太狠心了吧,就让您这么跪着。”
阮婉钰擦好了药,放下裤腿,冷哼一声,“那是因为她早就看我不顺眼,找了个机会教训我呢!”
秋月将药放回柜子,面上忿忿不平道:“还有白芷那个贱人!居然拦着奴婢去找老爷。”
阮婉钰坐
在软榻上,轻轻地给自己揉揉腿,“我在这儿无亲无故,孤苦一人,她们当然变着法儿来给我苦头吃。”
“那怎么办呀,夫人,总不能一直被她们欺负下去。”秋月急的哭出了声。
原本以为只要逃离了杜府,夫人的日子便能好起来,谁知道在侯府里虽有老爷的关照,却也是如此。
阮婉钰看着秋月心急的模样,觉得是时候提出来,朝她招招手,“秋月,我这儿有个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
秋月一愣,瞧着她诡辩的脸,心里无端地生起恐慌,却还是颤颤巍巍地走上前。
无声地吞了吞喉咙,“夫人……是什么法子?”
阮婉钰伏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秋月听完,吓得直直往后退,“夫人,这样不行啊,奴婢……奴婢做不到!”
声音完全变了调,打着飘。
阮婉钰低声呵斥道:“给我小点声,你是想让我们俩都死吗?!”
秋月立时捂住嘴,害怕地摇摇头,恐惧地望着阮婉钰。
阮婉钰忽地下地,疾步走向前,紧紧盯着她道:“秋月,你想想,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低声下气地过一辈子吗?你看你现如今每天干的都是侯府最低等的活!再看看你的手,你才十六岁就变得这么粗糙!”
秋月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只是下意识地摇头,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就变了。
阮婉钰伸出手,在烛灯下,素白的手上赫然出现一道刺眼的伤口。
“你看!这就是我刚才被侯夫人的丫鬟弄伤的,一个丫鬟都能这样对待我,更何况是你?”
秋月眼睛变得通红,哽咽道:“对……夫人,奴婢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