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巧儿,危险,离那里远一些”河鼓二扶着涨痛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刚才一定是被控制了,结界也、裂开了”
织女闻声,回身将他扶住,“你的灵神受损,不可妄动能量。”
河鼓二“可是,这里还有幸存的百姓,那群被控制的丧尸随时会从这个缺口涌进来”
织女“结界由我来修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愈合自己的灵神。”
河鼓二望向织女的眼睛,又有一丝出神。
“接下来,还会有一场恶战。”织女避过河鼓二的目光,提醒道。
河鼓二“南斗星垣回来过的吧,我记得刚刚醒时见到了他”
织女低头,紧紧握住河鼓二的手,“牛宿星君,星垣虽然身与魔瘴相融,但我相信他的灵神绝没有堕落。此一番他肯随那位大人而去,足见天界星官的气魄。”
河鼓二闻言,立时紧张道“你说什么?星垣随何人而去、去哪里了?”
“作为星官,你已失格。”
太阳所及之处,再阴郁的地方,也会充满光明。
只是这人间弥漫的死气邪瘴,阻住了温度。
星垣站在君主大人的对面,打了个寒颤。
“君主大人,这是什么地方?”星垣问道。
太阳负手而立,俯视着他,“这里,你应该还有印象。”
星垣环视,四周都是峭立的山壁——太阳的光芒将这里映得四处辉煌,唯有北边的一处山洞,其中时隐时现地传出浪涛的声音。
“东风西山,北方水泽,”星垣拱手施礼,“罪臣愚钝,属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天地有尽,万物终焉。”太阳问道“一切的生灵皆有寿元,可你是否想过,星官的寿元岁从几何?”
星垣想了想,再次躬身拱手,“罪臣不知。”
心宿二横躺在这一君一臣中间,宛若一道僵直的红色界线。
太阳笑了笑,再向他问道“你一直称自己为罪臣,而你罪在何处呢?”
星垣默然,良久方道“身染魔瘴,堕落而不自知,致人间遭杀戮之劫。”
太阳又望了望坐卧在角落石壁的参宿七,“他们如今个个视你为邪魔,即使如此,你仍选择于濒死之渊救回他们么?”
星垣“当然。”
“这次,你倒是答得不假思索。”太阳不见喜怒,“你以为,以身犯险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出于感激、继续毫无芥蒂地与你以同僚好友相处么?”
“也许吧。”星垣轻叹一声,又自嘲般地笑笑,“也许不会。我想救参宿七、想复活心宿二,可我的目的不是要他们感激我、更不会妄想用这种方法冲抵我堕落的原罪”
太阳抿起嘴角,“你总不会只是单纯地想用自己的能量去守护他们吧、守护这些两面三刀的星官?”
星垣意外地抬起头,“守护难道不是星官的责任么?”
太阳眯起眼睛,“你就没有想过,当所有的星官寿岁已尽之时,谁又能守护谁?”
星垣用紫色的眸子愣愣地望着太阳君主,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您这是怎么了,这不像是您会说的话”
太阳君主没有回复他,而是继续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堕落的星官,你可知,宇宙之外是什么?”
星垣再次望望四周——白炽的流光灼映着若隐若现的石壁,滔滔的水声似幻若真地从北方传来,他只觉得哪里奇怪,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有朝一日,朕亦无法守护,”太阳轻叹“朕将用火焰将自己和深爱的星辰,一并焚毁。”
星垣垂目,轻咬下唇,出神地望着眼前那抹了无生机的红,“浩劫既来,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您带罪臣到此,也必不是只为讨论宇宙之道。”
太阳的嘴角再次扬起,“这么说,堕落的星,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星垣撩袍跪地,“心宿二共混元宇宙而生,深谙冥冥之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必定可以完成,辅佐您守护一切,守护您所爱的星辰。”
太阳轻声冷笑,“朕所爱的?宇宙浩渺,朕的所爱又岂有止尽?堕落的星,你至今仍不相信永恒么?”
星垣猛一抬头,“什么永恒?!”
来不及动作,太阳跨前一步,张手扣住星垣的颅顶!
“裂魂之术啊,怎么,汝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太阳的面目扭曲出诡异的笑容,“北极星就是凭此得到的永恒,星宇慕轩,汝忘记了、汝全都忘记了吗?!”
离骨之痛瞬间蔓延全身,体内的魔瘴腾起!星垣只觉得自己的脏腑已经炸开,从身体里漫出的黑色血液如滚烫的岩浆烤灼着他的灵魂
四周望不见天,唯那堆白晃晃的山石壁垒自顾自地挪动,黑洞里传出的水声汹涌异常!
星垣张开手掌,幽蓝的火苗将将显现;一只黑靴踏上,蓝光顺势攀附,火焰一时爆燃,浓烟厚瘴蓦地被冲开刹那!
“啊——!”星垣凄厉地哭喊着——身体和灵魂持续剥裂的疼痛再难承受,那一刹那,他圆睁的紫眸中映出的,竟是那张与勾陈一容貌无异的脸!
“吾乃帝星,悯苍生之瞬息,携万灵赴永恒。”斥火围绕在那位大人周身,退去金华,一身黑袍掩去了他所有虚伪的光芒,“吾本为众星之君,区区巫师敢来妄言冒犯?!今时今日,不过是他千年以前便该赎下的罪过!”
“你不是太阳君主!”星垣悲愤地嚎叫着,“你不是我们的君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