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欢被他噎了十几次。憋着劲，见旁边发夹架上有一个粉色蝴蝶结，抬手要去拿。</p>
手还没碰到，陈让悠悠开口：“怎么，要给你爸送蝴蝶结吗。”</p>
“……”</p>
她瞪他，“我就看一下。而且我问的是我用好不好看，是我！”</p>
“不好看。”他下一秒就道。</p>
“我——”</p>
齐欢还没说话，陈让忽地从架上取下一个形状正好是数字“7”的发卡，夹在她头上。</p>
“你手里那个难看死了。”他插兜，转身去店外面等。</p>
齐欢怔了怔。</p>
侧头看旁边镜子，那个小巧可爱别致的发卡“7”，静静夹在她发顶上。</p>
.</p>
逛来逛去，最后还是决定限制挑选范围。托陈让泼冷水的福，齐欢总算没忘记今晚出来是要买什么的。</p>
两人拐道去男装店。</p>
在商业街尽头靠左的位置，一家三层的品牌男装店，招牌硕大，通了电的灯箱在夜色下发光。</p>
一进门就有导购引路。</p>
齐欢说想看男装，环视一圈一层的陈列，并不满意，导购立马将他们带上了二楼。</p>
每个区域都归不同的店员负责，接引的导购脸上扬着得体笑意，边走边和齐欢说话。</p>
“想要哪种类型的男装？”</p>
齐欢想了想，“不要太老气的。”</p>
“好。”导购当即点头，“您跟我来。”</p>
拐了个弯，却是把他们带到了一片略显花哨的男装区域。</p>
齐欢站着不动，很是犹疑。</p>
导购拿来上下各一件，一件衣服一条长裤，正好一套。</p>
“这个颜色比较有朝气，很适合这个帅哥穿。”她冲陈让看了眼，笑说。</p>
“……”齐欢侧头去看陈让。</p>
他平平道：“看我干嘛？”</p>
齐欢转回头去，“不是他穿，我买给我爸爸。”</p>
导购一愣，立刻了然，边笑边略带歉意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给这位帅哥买。原来他不是你男朋友啊……”</p>
没等齐欢回答，导购道：“那你再看看这件。”</p>
换了个年龄段的男装，和先前跳脱的颜色相比，稳重又成熟。</p>
齐欢不太会挑男人穿的衣服，左右手各拿一件，比来比去看不出有什么区别。</p>
“陈让，你来一下。”她回头喊。</p>
插兜站着的陈让走过来。</p>
她持着衣架，把衣服抵在他身前，左右手轮换，歪头看了半天。</p>
抬头问他：“你觉得哪件好看？”</p>
“你挡住镜子了。”</p>
她哦了声，挪开。</p>
陈让打量两眼，两件都看过，没表情：“都不好看。”</p>
“都不好看？”</p>
齐欢去换新的，“那这个呢。”</p>
“太花。”</p>
“这个裤子？”</p>
“老气。”</p>
“灰色的外套应该……”</p>
“显旧。”</p>
……</p>
比来比去，就没一件他能入眼。</p>
导购有点尴尬，“都不喜欢的话，那边还有……”</p>
“不用了。”齐欢懒得再试，“我再看看吧。”</p>
出了店门，齐欢问陈让，“你是不是累了啊，不想逛的话就算了，先回去……”</p>
“对面。”</p>
“啊？”</p>
陈让抬下巴指对面，“那边卖男装。”</p>
齐欢微怔，他已经提步，走了两步回头，“站着干嘛？”</p>
“……哦哦，来了。”她赶紧小跑跟上。</p>
对面的男装店也不小，同样三层，和他们去的第一家是对擂品牌。</p>
导购员将他们领上楼，最靠外的区域是青少年服装，导购走到一个架前，摊手指着一件对齐欢说：“这个款式就很适合。”</p>
“这个不太合适……”</p>
“没关系的，可以让你男朋友先试试。”导购热情笑道，目光落在陈让身上，这话说的是谁一目了然。</p>
又来。齐欢一顿，解释：“我是帮我爸爸买衣服。”</p>
“啊？”导购愣了下，很快调整好，笑容依旧无懈可击，“是这样啊，那是我搞错了。我看你们小情侣逛街，还以为你要给你男朋友买。年纪大一些的话，我们去那边。”</p>
瞥了眼陈让，导购一边带他们往另一区走一边调侃活跃气氛，“你男朋友还愿意陪你逛街，真好噢，现在很多小年轻都不肯的，我们店里就老是有小姑娘来买给男朋友买衣服，抱怨男朋友不陪她们一起逛……”</p>
齐欢张唇几次，导购连珠炮似得说话，她根本插不上，最后只能悻悻闭嘴。</p>
陈让慢步跟在后边，没吭声。</p>
导购拿了几个款式的男装给齐欢看，齐欢拎着在镜前照了照，问陈让：“哪个好？”</p>
他倒是没有不耐烦，垂眸仔细看了几遍，选了左边的。</p>
齐欢交给导购，让她先留下。又比对另外几件，都由陈让二选一做了决定。</p>
挑到最后，留下的几件里，她选了两件外套，两条西装裤。</p>
齐欢看着看着，皱了皱眉。</p>
“这些，跟我们在对面看的是不是同样的款式？”</p>
陈让睇一眼：“有么。”</p>
“我怎么觉得是一样的……”她摸摸布料边角。</p>
“心理作用。”</p>
“是吗？”</p>
“嗯。”</p>
陈让已经走开到一旁坐下。齐欢对着衣服打量两眼，不再纠结，交给导购，结账。</p>
他说不一样那应该就是不一样。</p>
齐欢觉得很对。</p>
肯定是她认不出男装的区别，心理作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