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健挂了电话，重新组织语言：“房东的意思是，租赁期内使用权完全属于您，到时您如果还需要，可以再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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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不置可否，隋然也不发表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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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套潦草看看，便是做商业方向的隋然也看得出淮安更属意刚才那套，问了几个相关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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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在小区门口友好分别，临走前，徐晓健要联系方式，淮安看了眼隋然：“你联系隋经理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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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健不勉强，跟隋然打了个“随时联系”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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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以为他是真的风淡云轻，结果才走过斑马线，就收到徐晓健信息：「你这客户跟得真紧[牛][啤]挺在意你的[拇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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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礼貌性地回以[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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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健：「阿姨这套条件好，真江景房，很抢手的，这几天好几个客户看。要定得快。你跟你客户推一下，成了我这边也给你分成，按公司比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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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手”、“好多客户”，属于初级逼定套路——制造紧迫感，让客户尽快做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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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景观房确实挺受注重生活品质的客户的欢迎，隋然把这情况跟淮安说了，淮安略一思索，“我考虑一下，晚点给你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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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淮安到寰宇楼下，隋然步行回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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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路口，他戴上耳机，电话打给海澄，开门见山，“王玮给那位打了好多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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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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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把信息录进系统他就打了好多个电话，还怀疑我填的是假号码。其实是淮安设了勿扰，不接陌生电话。”隋然有点儿小得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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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好！”海澄哈哈笑，“就得那么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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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也怼了他。”隋然大致复述了一遍经过，然后说，“哎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干嘛一直盯我梢，不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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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的业务重心在一线，回公司最多是写报告做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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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海澄在那边叹了声，“你要是那会儿没离职，差不多再过一季度就该升主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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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那会儿的业绩又不能保留到今年，我一个新人能威胁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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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完出来碰到认识他的人事部总监，还半开玩笑地跟他提了这茬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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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不威胁是一回事。”海澄说，“你不来我这儿，所以齐放把你要走给王玮了。他上季度考核不达标，手下需要能出业绩的，不然他这个主管当不了多久。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王玮是齐放带上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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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心里“woc”，更不能理解了，“那他干嘛要这么搞我啊，我不懂。他脑了是不是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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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蔽词被海澄覆盖，“公司最近在抓飞单，私单。抓住一单，所属主管降级业务员，区经理重新回到考核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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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员比正式顾问还低一级。顾问工牌上好歹印个“经理”或以上，业务员就是“顾问”，属于试用期，隋然的新工牌还没下来，现在的拿出来其实也是“顾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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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还是担心他飞单或者做私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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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沉默了一下，“那，大区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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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区总扣季度奖金。”海澄笑了声，“行了，反正我话已经放那儿。我不给你压力，你自已看着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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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收起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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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没必要给自已增加难度，一线顾问调区域还比较容易，打个申请给人事部，等通知，一般一周以内就有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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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海澄说他被分到王玮组，是海东大区区总齐放的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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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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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组会不会有难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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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玮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形象，换别的客户，就冲这种骚扰方式，可能毫不犹豫拉黑兆悦，改换其他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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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打开淮安的聊天框，意外发现对方正在输入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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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会儿，对面的输入状态迟迟没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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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下意识怀疑是对方不小心点错了，又等了一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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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状态一直没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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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错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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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试着在输入栏敲字，才敲了两个字进去，上面的输入状态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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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哈，您能不能发一份同事来电记录的截图[捂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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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写完一段话，对面都没什么动静。他等了等，然后点发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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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同时跳出两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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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经理，我选的不是兆悦，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