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找兰婆子讨了香纸?”
赫连澈搁下笔望向她。
兰婆子和另一个钱婆子便是天心居内院的婆子。
叶凌漪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挺着后背站得笔直,说:“是,今天是丹青的头七,有人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楚。”
“你可知这府里的规矩?光是处死奴才就有一万个理由,你敢私自祭奠一个下人,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叶凌漪不服气:“下人怎么了?下人不也是为了保护主子才死的吗?”
赫连澈皱眉走过来。
走到她身边时,深深的疑虑从他的眼底浮现。
只因她身上带了一种浓浓的异味,那种味道他曾闻见过无数次实在太熟悉了,是血的腥味。
只有杀了人才会携带这种久久都挥散不去的异味,这一点,只有他最清楚,因为母亲死去的那天,赫连注身上就带着这股味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赫连澈绕着她走。
眼角的余光终于在少女的后衣领上发现了一滴拇指大小的深色血迹,赫连澈眼底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
“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他紧紧捉住她的手腕。
叶凌漪被扼疼,扭动手腕却被越捉越紧。
“我说了,去祭奠丹青了!”
“这府里人多眼杂,你是在什么地方祭奠丹青?”
“我……”
叶凌漪还没来得及说话,侍卫青枫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朝赫连澈报告说:“主子,出大事了,三少爷死了。”
赫连澈一愣:“你说什么?谁死了?”
青枫因跑得太急,喘着粗气咽了咽唾沫说:“三少爷赫连涂死了,就死在了冷月轩隔壁荒废的园子里,除了三少爷还有前几日那个下人,二人相隔不过数步之远,下人身上有二十多处伤口,三少爷则是被一刀刺入脖子毙命的。”
“你说什么?”
赫连澈难以置信的目光放在了叶凌漪身上,凶手是谁已然显而易见。
“太师那边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连冷月轩的那位也知道了,赶到荒园子看到三少爷尸身时,冷月轩那位当场就昏死过去了,老秋过去替那位看过,她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样大的打击,听说已经奄奄一息,大限就在眼前了。太师盛怒之下下令彻查全府,并发誓说要将杀害三少爷的凶手千刀万剐……”
青枫说地一脸激动。
赫连澈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始终也没看他一眼。
青枫只好依照吩咐退下。
“这下你满意了?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太师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不管你是从哪来的。”
他逼视着她的眼睛,仿佛欲通过这一眼将她的心也望穿。
叶凌漪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平日虚与委蛇的笑更没有表情,只是倔强与他对视,淡淡说:“无所谓,我已经报完仇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
他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生出浓浓的怒火,漂亮的薄唇紧紧抿住。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似是太师派来的人。
赫连澈眼中一动,倏忽将她推到墙边,狠狠撕开她的外衣褪到了脚踝处,染血的衣领也因此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你做什么?”
叶凌漪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惊得不知该捂住春光外泄的胸前还是该扇他一巴掌。
可惜赫连澈并不给她做任何事的机会,双手用力将她的手禁锢在头顶,紧接着,粗暴的吻便落了下来。
叶凌漪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只可惜对手力量太强大,竟是半分也没能从他的手底下挣脱。
耳房的门被人狠狠推开。
一行浑身带着森寒气息的侍卫站在门外,亲眼目睹着里面的一切。
注意到动静的赫连澈终于放开叶凌漪,看似不经意的转身却恰好遮住了身后被剥得精光满脸羞愤的人,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侍卫们相视一眼,朝赫连澈作揖:“属下不该打扰少爷雅兴,只是今夜发生了大事,太师下令清查全府,劳请粼少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