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连褚!
叶凌漪心头猛跳,在赫连澈的手还未落下一刻,迅速反应过来,挥开大手,重拳击出,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
于是,柔情蜜意的画面瞬间转化为了格斗场景。
气氛一度诡异……
呃……该作出什么反应呢?
赫连澈垂目瞧瞧击中自己并停顿在胸口的那只小手,一秒、两秒,然后……
“哎呀!”
未料想“胸墙”太结实,叶凌漪的手砸得生疼,痛呼一声,龇牙咧嘴地倒抽了口凉气不断挥动着发疼的手,一边暗想着:自己下意识用了至少八成力,这人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赫连澈将她凝着,额头逐渐挂下了三条黑线。
半晌才揭开谜底:“我穿了锁子甲!”
什么?
锁子甲那样坚硬的东西穿在身上,怪不得她一拳下去就好像生砸在了石头上手都要断了,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连眉都未曾皱一下!
“你怎么不早说?”某女无比幽怨地捧着自己发红的手。
赫连澈表示自己很无辜:“好端端的,你也没说要打我啊!”
“我……”
强辩不下去,再望一眼发现赫连褚的地方,竟然已经没了人影。
难道是她眼花了?
叶凌漪不由怀疑。
入夜后,太师府内。
“父亲,今日呈贡至圣宁宫,回府的路上你猜儿子瞧见了什么?”
赫连注正阅着书籍,听赫连褚有话要说,将书籍拿开,等待下文的表情。
“儿子亲眼瞧见青鸢那贱丫头打了赫连澈一拳!你说怪不怪?平日赫连澈那般护着她,如今却拳脚相向……”赫连褚一副说笑的模样。
“哦?”提起青鸢,赫连注将手里的书籍彻底丢下,问赫连褚:“可瞧见那狼崽子有何异样?”
“异样?”赫连褚想了想,立即摇头:“除了打了赫连澈一拳以外还真没有其他异样,对了,父亲不是给她下了熟麻吗?算算日子,毒瘾也该发作了。”
“是啊,怪就怪在这里。”赫连注眯起眼睛,眸底一片阴暗,原本他还暗暗计算着要拿叶凌漪作为自己走向李元麟并控之的开路牌呢!如今看来……
难道事有古怪?又或者,她早已察觉出了不对劲,所以根本没有服用那颗沾了熟麻的药丸?
若真如此,他真要谨防事情有变,迅速做出对策才是。
老谋深算的赫连注充满疑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赫连府的下人进来禀告说府外有个神秘人求见。
下人递上一片晶莹剔透的玉叶子。
赫连注眯着眼眸仔细端详,旋即冷哼一声,沧桑的容颜上逐渐浮现诡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哼……”
赫连褚也凑过来瞧,一并询问:“父亲可知府外是谁?”
“能是谁?”赫连注将手里的玉叶子翻了翻,抚着镶在玉叶子叶柄上的金印,诡笑中夹带丝丝计谋得逞的满意:“整个西朝能用得起西域水玉的只有皇室子弟,上面还镌了麒麟祥瑞。”
“父亲是说……”略一思索,赫连褚表示震惊:“皇上!”
赫连注不看他,朝下人挥挥手:“去将人带进来……”
下人闻言正要下去。
“等等!”赫连注又觉得不妥,起身拦住他:“还是我亲自去!”
赫连府会客的偏厅内。
一黑衣斗篷将男人的身材修饰得极完美,缓缓摘下斗篷宽松的帽子,转过身来,一双幽邃黑眸噙着柔和笑意,轻唤了声:“太师!”
赫连注一早在偏厅候着,姿态虔敬朝男人行叩拜礼:“老臣拜见皇上!”
“太师不必多礼!”男人见其跪地叩首,面上作焦急之色,匆匆上去扶起赫连注。
“不知皇上深夜大驾,老臣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太师真的不必拘泥,今日是有事相求才冒昧前来,说来是朕扰了太师清宁呢。”
赫连注的眼底流过一丝精光,稍后装作震惶:“皇上此言实在折煞老臣,有什么事情但凭圣主吩咐,老臣自是无有不应的!”
“有太师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沉默片刻,李元麟终于组织好言语,以一种“不好意思”的眼神开口:“就是母后赐给朕的那个婢女,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白日里都好好的,可一到夜里突然就犯病,朕想着太师府上不是有个能人吗?上次婢女便是服用了能解百毒的药丸才幸免于难,这回怕是又得劳烦太师了。”
原来不是没犯瘾而是晚上才犯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