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果然有些憔悴。
叶凌漪惊喜的表情逐渐黯淡下来,眼睛里盛满了心疼。
都是她的错,她若没有贪玩的心就不会让心思叵测之人有机可乘,若她再谨慎些,叶蓁蓁就不会出来,更不会闹出后面这些事。
都是她!
懊丧的垂下头。
赫连澈的目光转及叶凌漪,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安慰般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柔声道:“跟我走!”
短短三个字,落在心间的分量却是沉甸甸的。
叶凌漪一边陷在自我谴责中,另一边本在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变了个人的事情,突然听见他的话,大脑便不受控制地停止了思考,眼睛只顾着追随那个翩翩公子。
他亦用那双幽邃瞳孔深深凝着她,红唇漾开温柔的微笑,雕刻般弧度完美的下颚随之微动……
明明还没入夜,叶凌漪却觉得二人头顶的天空缀满了星子,是那么耀眼,那么动人心弦。
真想再看看藏在面具后的脸啊。
这是这个瞬间充斥着叶凌漪大脑的想法,像个魔咒般,撩拨得她的心脏痒痒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连怎么眨眼都忘了。
赫连澈自是无比满意她对自己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欣然微笑,稍矮下身子,避开她受伤的手,轻轻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就要往屋内走。
这时,青枫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唯恐不及地开口解释:“主子,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你相信我!刚才,是青鸢说她眼睛进东西了,这才让我帮她的!”
赫连澈的脚步微顿。
叶凌漪回过神,朝青枫抱歉一笑,眼疾手快,抄起桌上两包零嘴就抱进怀里。
赫连澈皱眉,怕她又触了伤口,直接从她怀里夺过。
又转眸对青枫道:“方才遇见你娘,她们去庙里进香了,你确定不去接接吗?”
言语间威胁和暗示的意味十足。
青枫当即了然于心,愣愣“哦”了几声,十分识趣转身以光速出了院子。
二人转进了屋内。
这间屋子是整个院子里最好的一间,余婆子心疼赫连澈从小没了娘,是真心将他当成亲儿子放在心尖上疼的,所以才专门在家里给他留了个房间,尽管赫连澈并不常来,但这间屋子余婆子也从不让旁人入住,就算是青枫也不行。
屋里陈设虽不如高堂阔室来的富丽堂皇,倒也收拾得整齐干净,让旁人看着就很舒服。
叶凌漪踏入门槛,却再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后看着赫连澈,一副有话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赫连澈倒也没注意,只将她的零嘴放下,便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此时正直秋老虎,秋温回夏更胜夏炎,衣裳单薄,解开以后很快便见了那坦诚结实的胸膛。
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倏见此景,叶凌漪大吃一惊,立即红着脸背过身去,又羞又恼道:“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换药啊!
赫连澈纳闷地低头看看自己腹部缠绕着被血染红的绷带,正想说话,突然见她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这一瞬间,叶凌漪突然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与他同榻而眠,他说过——“这次未做完的事,待下次无人捣乱时,再尽兴……”
尽兴!?他该不会是想做那种事吧?
随着“尽兴”两个字,她的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种种少儿不宜的暧昧画面。
内心深处,竟还有些许期待?
叶凌漪的心脏随之狂擂不止,好似一只活兔要跳出胸腔似的,激动的心情终于化作手掌上的力气,毫不留情地照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拍下,提醒自己:“叶凌漪你清醒点!”
“你在想什么?”
耳畔陡然响起一道低迷温沉的声音,暧昧意味极浓。
叶凌漪吓了一大跳,转身背撞上门板,一副被逮住的心虚模样。
男人扬唇微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锁在了两臂之间,故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低下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什,什么想法?”
叶凌漪紧张的直咽口水,只觉得心口的动静越来越大,原本的活兔变成了一匹野马,躁动不安的声音真是让人又羞又不知所措。
窘切之下,低头要逃。
可赫连澈哪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还没来得及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便被人一把拦腰搂住。
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
呆呆看着他,一时没了反应。
赫连澈很满意她对自己的痴迷模样,又忍不住释放自己身体里的小恶魔,调侃道:“你打我做什么?”
呆滞中的叶凌漪觉得奇怪:“我没打你啊!”
“你确定?可我怎么觉得,你下手还挺重?”赫连澈笑,垂眸示意二人贴在一起的胸膛。
原来是说心跳!
叶凌漪立即反应过来,羞得面红耳赤,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赫连澈不肯,故意装出副被碰到伤口的痛苦模样。
叶凌漪感觉到不对劲,也不曾细想,满脸紧张,扶着他,关切询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快坐下!”
表情“痛苦”的人故意装作无力,趁机将手绕到她的腰间揩油,借力朝窗台边一把宽大的椅子走去。
“快让我看看伤口!”女子心焦,动手揭开他腹部薄薄的绷带。
见伤口没有流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又瞧瞧绷带上陈旧的血迹,顿时就回过味来了,杏眸瞪大:“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