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说完爹送你回姨家,你姨也就不担心。”
“我先回姨家干活吃饭,但是对舒泽说我去找表姐,起更后,我去土地庙见舒泽,爹你别瞪眼睛,你要在起更后一刻钟左右,掐着钟点一错也不能错,把舒泽爹娘带到土地庙。”
元财姑的爹琢磨着“哦,我像是懂了。”
“娘,你也不能闲着,从表姐家到土地庙也就一刻钟,你要在起更前到表姐家去,告诉她,舒泽要拐我私奔,求她赶紧去帮我。”
元财姑的娘想想“财姑啊,大晚上的秀姐不会出来吧,秀姐不是你,这城里定亲的姑娘就不出门了,秀姐比城里的姑娘亲事还好。”
元财姑急道“我的笨娘啊,所以你去求啊,你要是不成,带上我姨,一定要把表姐求来,就说就说”
财姑爹大为称赞的模样“她娘,你去就说秀姐定亲,舒泽一气之下拐了财姑走,一定要见秀姐,嗯,看热闹不怕人多,要是老太爷家里不放心秀姐晚上出来,那就多多的带人出来,那再好不过。”
“对对对,财姑啊,你的学没有白上,呵呵,你只管放心,明天你爹一准儿带着你公婆过去,娘一准儿带着秀姐过去,”
元财姑站起来“我回去了,我姨只怕正着急找我呢。”摊开手板儿“给我三十文,土地庙那看门的不给钱未必让我们晚上进去。”
财姑爹肉疼的道“十文就差不多了吧?”
“还有我和舒泽的晚饭钱,等舒泽中了举,还怕没钱给爹吗?”元财姑道。
财姑的娘又道“那,一定要晚上吗?大晚上的不安全,你带着钱被打抢怎么办?”
“不是晚上怎么能让表姐认定我们有私情?表姐只要这样看待,舒泽就只能娶我。”元财姑叫了起来。
她爹赶紧掏钱给她,怕夜里回来凉,披件外衣送女儿回镇,她娘目送爷俩出村口,回身关院门有了喜色“财姑这书,真没白读。”
马上就要有一个可以当官的女婿,今年有科举不是吗?财姑读书,她家爹娘也就知道,而舒家村的舒泽年年镇学里第一名,都说他明年就当官,这传闻早就自舒家的人嘴里出来。
枝繁叶茂的花篱铺开整面墙壁,元老太爷和汪学士的笑声自花叶间传出,放学回来的元慧蹑手蹑脚走来,隔墙听上几句,摇摇小脑袋,掐一把花去见元秀。
“大姐,汪祖父和祖父还在说话,这都好几天也还有话说。郑害人还是不理我。”
捧腮沉思的元秀接过花,仅回道“给你留了梅汤,加了两粒冰,快去吃吧。”
元慧去喝梅汤,忘记自己的话又被忽略。
不光元慧发现二位祖父的不对,甄氏、元秀一概寻思。
新集附近还算有景致,比如三宝县城里土地庙香火盛,带动周围村落有好些土地庙,香火都不错。
祖父不带汪祖父去看,成天就坐着又说又哭,甄氏、元秀和元慧都清楚听过他们的哭声。
心酸和沉重一听就能知道,元秀大约的明白,像是像是祖父当年在京里,不是淡泊名利挂冠而去,而是隐藏着惊天新闻。也许弄明白祖父旧事,自己这大好亲事的由来也就清楚。
轻动调羹,手边瓷碗发出凉爽和细碎冰声,在这六月里沁人心脾,元秀也没仔细品尝,随意的喝两口,就让奶娘端走,继续闷闷坐着,偶尔推敲下晚上给汪学士做什么菜,会让祖父面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