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
“助威!”
“随我出城杀敌!”
援军他们需要,但杀敌他们也需要,韩家军绝不是一群只能窝囊等着人来救援的废物。
久守必失,守军守城之余,最好是时不时出城冲杀敌军,但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能不能玩好还得看将领本身,玩得好就是出城杀敌,玩得不好就是打开城门白送。
韩世忠把马一拍,最先冲出去,余下诸骑也跟着鱼跃而出,金贼被韩世忠牵制住大部队,便只能派出小支队伍去追杀副将。大概战至三刻钟,韩世忠便要召令士卒回城,修养精神,来日再出城冲杀。然而人还没退回去,就见又有一支部队在后面进攻金贼,部队渐渐靠近,韩世忠定睛一看,双目怒瞪“这泼厮怎地又回来了!”
那支部队打头的,正是韩家军副将。
副将一路冲到韩世忠面前,见主将面色不渝,便扯出一抹笑容来,大声说“使君!”
——赵构也封了韩世忠一个制置使,命他防守太原,当然,太原早就落入金贼手中,这个任命同时也是在和韩世忠说“你快把太原夺回来。”
副将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浚州城的援兵,来了。”
韩世忠猛盯着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简直就在脸上写着“你在开玩笑吧”六个大字。
这才三刻钟,援军就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岳飞。
小将策马而来,从容且礼貌地一拱手“见过使君,某岳飞奉某家主公之令,前来支援韩家军。”
韩世忠与岳飞并肩作战,而玩家们——为首的是十八岁青霓,他们正带着血书,前往燕山府,去寻那高庆裔。
而在到燕山府之前,每到一处金人城池,便会有一名玩家留下,一直到燕山府,便只有十八岁的青霓单骑入城。
高庆裔接待了这位使臣。
见到人时,高庆裔心中暗叹好强的煞气!
看那海碗大的拳头,看那虬龙似的筋络,小麦色肌肤好似一块块岩石,坚硬且紧实。
这是大蛇军从哪招来的豪杰,真是威武雄壮!
高庆裔表面岿然不动,平静地招待着十八岁的青霓,顺便给她吃个软钉子“使者来此,可是要代表大蛇军……与我军议和?”
十八岁的青霓睁着双瞳,目光灼灼盯着他“粘罕死了!”
高庆裔端起热茶,轻轻抿一口,没说话。
十八岁的青霓知他不信,将血书拿出来,就有下人从她手上接过,呈给高庆裔。
高庆裔放下茶盏,漫不经心接过,布料微凉,浸透血气,垂下眼皮去观察上面字迹……
顿了一下,高庆裔抓布料的手倏然紧缩,整张脸往前一凑,几乎笼罩在血色中,从十八岁青霓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什么东西打湿布料,又有什么东西慢慢从布料中滑下,化成血珠滴下。
“我早与你说——”
高庆裔把布料往桌上一摔,指着它破口大骂,面上泪痕斑斑。
“早与你说,不要打骂士卒!不要打骂士卒!要恩威并施,而非当猪狗那样任意出气,你就是不听!早听某言,事岂至于今日?”
骂着骂着,也不管敌国使臣还在,扑在桌上,放声号哭。
外间,一群甲士听到动静,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手持大刀大斧扑将进来,七八把刀架在十八岁青霓脖子上。
少女没有任何反抗,老神在在坐于位置上,要是给她一只猫,只怕她还会谩不经意地揉揉毛绒猫耳,挠挠猫下巴。
气氛十分奇怪。
鉴于长官没有指示,这些甲士也不知该不该杀使臣,便只能举着大刀呆呆站在房中。
高庆裔痛哭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目光越过长桌,跳过刀斧,定在十八岁青霓脸上。少女朝他微笑。
高庆裔确信,这血书是自己主公所留,上面还有个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血书上没写别的,只交代了兵败缘由,而后叮嘱他别守家业,快快找个地方安身。当真是半句报仇话语都不曾涉及。
高庆裔两眼一阖,再睁开时,他眼中只余平静。
“将她押下去,好生看管。”
少女依然微笑,明明一身粗莽,此时却没有半分反抗,顺从地被那些甲士押至大牢中。
高庆裔心中警觉,可任他如何思索,也不知哪里不对。
同一时间。
【私聊(十八)】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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