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因为我,你一直都特别讨厌汪辉吧?”
苏筱晚听完,幽幽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让沈魏风瞬间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似的难受了一下。
“他那个人……,唉,我个人讨厌不讨厌他并不重要,只要他能老实一点,也没人会为难他。”这辩解十分苍白,沈魏风很是觉得无奈。
“怎么不重要?!你是领队,他总逃不出你的管理,你难道不是对他有一大半生杀予夺的权力吗?”
苏筱晚这质问让沈魏风立刻在无奈里又生出一丝怒气来,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
“我是有权管他,可我也得承担责任,这么一队人交给我,我不仅要带着他们完成工作,还得保证他们安全地怎么来再怎么回去,这十来个男的,要不是有这些规定,也许现在早就一盘散沙鸡飞狗跳了,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候我的工作报告怎么写?我回去怎么跟所里交差?小晚,这些你明白吗?”
苏筱晚凄凉一笑,双眼低垂,轻声道:“我明白,你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是我在胡闹,是我不通人情世故,不懂所里的规定,搞不清楚你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说是错,做也是错,汪辉的事是这样,肖华的事也是这样,包括老吴你们谁不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外人,是我害了你,也是我害了汪辉,现在也许还带累了你的朋友严警官,要是我也是所里的人大概现在早就被开除了吧!”
这世上很多事情若是真败了,从来就不是从外面被打败的,能彻底毁掉一件事,一个人,或者一段关系的通常都是内里的破坏,就像夏秋杨的话说得再真,也抵不过苏筱晚此时身在考古队经历的坎坷。
感受毕竟是真实的,语言总会被忘却,而没有事实支撑的语言可能连过夜都不太可能。
但沈魏风听了这样的话总不能坐视不管,他肯定是要辩一辩的,尽管辩得有些笨拙,可他那焦急的样子终是温暖了一下苏筱晚那要凉透了的心,只不过这点暖稍纵即逝。
“小晚,你怎么能这么说?”沈魏风伸手扶着苏筱晚的肩膀,看着她:“你没有错,我任何时候都是站在你这边,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同事关系上,有些事情我处理得可能不能让你满意,但我也是出于对你的考虑,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受伤害不管,况且他们也都违反了规定,受到惩罚是应该的,我敢保证任何人在我这个位置上都会这么处理,我并没有徇私。而且我现在的立场和态度不是很清楚吗?你难道看不到吗?”
“魏风,是这样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在为我回来那晚的夜不归宿买单?你后来为了那天的冲动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你不后悔吗?”
苏筱晚这时再也撑不住了,她满含着泪水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沈魏风,觉得两人也许都要在这一刻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