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他后背上的伤口那么骇目。
那是一长道从左臂下方直延伸至右侧肋骨位置的割伤,不是很深,可也不浅,被两层绷带缠着,但仍然有血在缓慢地往外渗出。
苏筱晚惊恐地捂住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嗓子里的惊呼,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伤口,虽然沈魏风没有疼得避开,可她还是触电般把手又缩了回来,然后鼓起勇气又去轻触了一下,哽着嗓子问道:“疼吗?”
沈魏风摇摇头。
“这么长的伤口,你又骗我!”苏筱晚心痛到嘴唇都在颤抖,可出口还是埋怨,一包眼泪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划伤而已,确实不要紧,就是血淋淋的,不想让你看了着急,所以……”沈魏风说着小心翼翼地放下上衣转过身来。
“划伤?方里面有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苏筱晚不是在问,而是在自言自语,说着她就要起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在探方里一探究竟,结果被沈魏风拉住。
“我要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你这样很危险,如果那个划伤你后背的东西是那把几千年前的铜刀,那上面可有严重的锈渍,你会把命丢掉的!”苏筱晚急得泪珠流了一脸,可表情全是焦急,悲伤都顾不得了。
“我知道,你别着急!现在太晚了,怎么都要等到明天返程的路上再找医院处理,而且刚才姜伟帮我简单冲洗了一下伤口,坚持一夜没问题,况且也说不定明天没事了,本来伤得也不深。”
“不深?你……”
“我是男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一夜总熬得过去,来,躺下,我侧着睡,咱们说会儿话,不想这事了。”
沈魏风几乎是使出了浑身所有的温柔解数来劝解苏筱晚,终于看到她那张因为焦急和帐篷里的热气而潮红的脸颊慢慢退去了颜色,变做浅粉,正常了起来。
酥油灯的火光被帐篷里各处细小的缝隙里挤进来的风吹得轻轻跳动着,味道很重,可“舞姿”轻盈,映得人脸上斑驳多彩,不知道恍惚了多少爱恨情仇。
“严警官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苏筱晚躺在枕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魏风。
“他,他恰巧来这边办案,顺便过来看看……”沈魏风猝不及防苏筱晚的追问,答得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