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且说谢中愧与张氏离开了承恩候府去追姜弘静母子三人,谢洪生却是在申时末才知道。但是由于时间已经晚了,他来不及派人去将谢中愧追回来,只得在府中等待。
他想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谢中愧追不上人自己回来;另一个就是谢中愧追上了人,将人全带了回来;不管哪一个,都好过他再追出去,困在城外回不来的强,大不了日后再找机会将人送走就是。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仔细地思考着,到底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引得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连亲身的儿子都不肯轻易放过?
他为了保全两个嫡孙,今日不得已去找了城门守备路虎行个方便,让他放自己的两个嫡孙悄悄出城。回到府中,又将两个嫡孙叫到书房,跟他们讲了如今隆安城的形势,还给他们看了一张全城张贴的抓捕告示,和告示上姜家那个小姑娘的头像。
末了,告诉他们,为了他们的安全,会让他们的父母和离,然后送他们母子三人回涿州郡去住上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将他们接回来。幸得两个嫡孙乖巧、懂事,都能体谅和理解他的苦心安排,同意跟母亲先回涿州郡。
随后,他又将长子和长媳叫了来,让他们签合离书。长媳一向通情达理,什么话都没说就应下了,长子却要求休妻,最后还是在他的强压下才签了和离书。
如果只是这样,谢中愧也不会闹什么事,他将人送走,应该也不会去追。或者,是因为他对姜弘静嫁妆的处理上,才让儿子起了别的心思。他不由得开始仔细回想后面发生的事
和离书签了之后,他当着长子的面,让长媳把当初嫁过来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对长媳说道“既然你们是和离,你当初带来的嫁妆便当由你带走。”
“父亲,这怎么可以……”他刚说完这话,谢中愧就跳了起来,想要插嘴说话,被他喝止回去。
然后他继续对儿媳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就让人将你这嫁妆单子滕抄一份。你陪嫁的那些庄子,铺子,以及那些无法搬动的器物、摆件、古玩、字画这些,如果要折成银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承恩候府一时拿不出这许多钱财来。如果你信得过公爹,便先交由公爹帮你看着,找时机寻个合适的价卖了后,再着人给你送到涿州去。”
然后他又拿出一份涿州郡的地契,交给儿媳,说道“这是谢家在涿州郡的族产,原本也是要留给谢家的子孙的,如今子博和子硕都去了,你们拿着这个,先在那边安置下来。你是个会管家的,相信有你的打理,我两个孙子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涿州郡的地契都还罢了,自己那个长子瞧不上涿州,根本不会想回去,可是姜弘静的嫁妆,是姜泽祁当时嫁女时,特意为女儿今后傍身准备的,地、庄子、铺子哪样不是仅着最好的地段去买?承恩候府这些年着实也是依靠着儿媳的庄子、铺子的收益才维持了如今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