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木樨拿起账簿遮住脸,“死丫头,你都会给我安排差事了,我饿了。”
巧珞也有些不好意思,“吃汤婆子给的腊肉炒笋干怎么样?”
木樨没有心思想吃饭的事,敷衍道“吃什么都行。”
巧珞脸也红了,“后花园的青菜顾不得吃都长老了,我去拔一些晚上吃。三姨娘说,四姑娘这几天情绪不太好,你要注意些。”
馨儿整天在家里呆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馨儿黏着木樨说只有一只宠物鸡了,希望再买几只。
三姨娘无奈地摇摇头,“馨儿,自从过了年你就没有去过女德学堂,在家里养鸡岂不是玩物丧志?”
馨儿听到责备的话,放下筷子捂住脸哭起来。
看没有人哄她,只好收起眼泪避重就轻道“小鸡只剩下一只了,跟我似的多孤单呀,多养几只才不寂寞。”
木樨熟知她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性子,对巧珞道“巧珞明天去给馨儿买几只小鸡回来,顺带买只老母鸡给三姨娘煲汤。”
巧珞斜了馨儿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养小鸡又不自己喂,每天都是三姨娘喂食喂水的。一只还不够乱,还想养多少?”
馨儿知道巧珞的话是针对她的,也不敢反驳,哭得声音更大了,她要用哭声让对方妥协。
木樨看三姨娘放下了筷子,知道她不高兴了。
用脚踢了一下巧珞的鞋子,“巧珞。”
巧珞拿起桌上的空碟子,带着情绪嘟囔了一句,“姑娘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买,买一百只办一个农庄。”
木樨把筷子放到馨儿手里,“明天就有小鸡了,快吃饭吧。”
馨儿听闻明天就有小鸡了,收起眼泪大口吃起饭来。
三姨娘重重叹息了一声,对木樨道“樨儿,我给你做了一件单斗篷,一会儿试一下。”
木樨盛了一碗汤放到三姨娘面前“谢谢三姨娘。”
晚上木樨看着医书发愣,衡三郎几天没有露面了也没有音讯,他去边关贩马了,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以前除了炼丹制药无须牵挂什么,现在衡三郎成了她的牵挂。
她会关注边关的战事,会注意马匹的价格,甚至到马市去学着辨识马的品种,给马匹估价。
今天特意到藏书阁花高价买了一本百骏图,想深入学习一下马匹的知识。
邦鼓敲过了三更,衡三郎还是没有出现,木樨猜想他不会来了。
梳洗了一下准备休息,听到“咕咚”一声,好像有重物从墙上掉到了院子里。
她手握银针悄悄走近墙下,看到衡三郎栽倒在地嘴里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衡三郎,你怎么了?”
衡三郎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樨儿,我中毒了……”
木樨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很快平静了下来,急忙把他搀扶到了内室放在床上。
衡三郎脸色乌青,嘴唇黑紫,吐出的血是黑色的,带着浓重的腥味。
木樨判断他中了葵星毒,这种毒无色略带腥味,多下在酒里或者饭菜里,让人不知不觉间中毒。
迅速找出特制的解毒丹药给他服下,拿出银子盒子,用十字银针割开他的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把毒血放一下防止手脚变黑。
衡三郎开始还有些知觉,看着木樨给他疗伤,嘴角还带着笑意,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摇曳的烛光和木樨带着黑眼圈的眸子。
用嘶哑的声音道“天还没亮啊?”
木樨看他开口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疲惫地倒在他的身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昏迷五天了……”
衡三郎没想到自己昏睡了五天,看着筋疲力尽的木樨,知道她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心中生出许多愧疚。
他伸了几次手,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她葱白般的素手。
“樨儿,一年前没有遇到你,我就去阴曹地府了,这次没有你,世上就再也没有衡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