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罪行昭著,本官为何不能处置他们?”
王泰忽然面色一板,厉声呵斥。
“这些恶徒,犯下如此罪行,却依然能逍遥法外,你这个按察使,尸位素餐,麻木不仁,为贼人叫屈,与禽兽何异?”
“王泰,你个不忠不孝之徒,本官不耻与你为伍。赶紧放人!”
彭士齐恼羞成怒之下,咆哮了起来。
“将这庸官拿下,查其罪行,若有恶行,严惩不贷!”
王泰大手一挥,早有将士上前,把彭士齐打翻在地,捆了起来。
“王泰,赶紧放了本官!本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彭士齐大声呐喊,拼命挣扎。
“参我一本?”
王泰冷笑一声,面对这全场的百姓,振振有词。
“本官为国为民,散尽家财,鞠躬尽瘁,九死一生,此心可对日月,又岂怕你们这些魑魅魍魉、无耻之徒造谣中伤!”
王泰说完,冷哼一声,张煌言眼神示意了一下,军士几记老拳,打的彭士齐胸口疼痛,很快被军士拖了下去。
彭士齐被拖了下去,张煌言怒喝一声。
“宣读罪行!”
一个反贪司的官员上来,开始宣读起犯官犯人们的罪行来,言简意赅,振聋发聩,下面围观的百姓们,人人振奋不已。
“开封府推官黄澍,侵占民田余顷,收受贿赂余万两,贩卖私盐、囤积居奇,欺行霸市,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斩!”
“睢州知州王寿齐,侵占民田余顷,收受贿赂余万两,杀死奴婢人,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斩!”
…………
十几个五品以上的官员,或罪大恶极者宣读完毕,刽子手上前,凶神恶煞。
一桩桩罪行宣读下来,百姓们人声鼎沸,高声怒骂,那些个衣冠禽兽们,瘫倒了一地。
“王泰,我是朝廷命官,饶命啊!”
“王泰,善待我的家人啊!”
“王泰,老子做鬼也放不过你!”
“王泰,你这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
求饶声夹杂着怒骂声传来,王泰怒容满面,拍案而起。
“本官行的是天理,尔等天理难容,杀了你们,替天行道而已!”
“一众犯官、犯人明正典刑,按律当斩,立即执行!行刑!”
张煌言不敢犹豫,大声怒喝,刽子手们上前,不由分说,雪亮的长刀狠狠砍下。
骂声、求饶声,各种声音瞬间消失,斗大的头颅落了一地,满地都是殷红。
“归德府乡宦曹家豪,为侵占李姓良田亩,勾结官府,恶意杀人口,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斩!”
“归德府乡宦苗国运,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罪大恶极,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斩!”
…………
一批批的犯官犯人们被压了上来,无一例外,都是当堂问斩!
哭声求饶声不断响起,很快人头滚滚,尸体层层叠叠,高台上血流成溪水,顺着高台边涓涓而流。
百姓起初兴致盎然,痛快淋漓,后来快感消失,寒意顿生。
王泰面色阴冷,乱世用重典,本朝待士人太优,待百姓太严,本末倒置,何其谬哉。
再好的制度,没有监督,只能是丛生,何况这礼乐崩塌的末世,不施以雷霆手段,怎能力挽乾坤?
“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在本官治下,谁敢鱼肉百姓,作奸犯科,下场就和这些罪人一样,按律伏诛!”
行刑完毕,王泰走到高台边,向着下面的百姓大声疾呼,侃侃而谈。
“大人,要是那皇亲国戚作奸犯科,草菅人命怎么办?”
情绪复燃的人群中,有百姓大胆问了出来。
“无论是谁,只要敢触犯律法,决不轻饶!”
王泰冷声喊道,面色凝重。
“第一步是官员和乡宦,缺失的位置,会选择贤能立刻补上。第二步就是皇亲国戚,藩王宗室。乡亲们到反贪司去告状,有了证据,才能定罪。或者,乡亲们直接去总理衙门,本官亲自办理!”
“王大人,青天大老爷啊!”
“王大人,长命百岁啊!”
百姓跪伏于地,黑压压一片,王泰下台,扶起了台前白发苍苍的几人。
王泰和百姓把臂言欢,温言劝慰,百姓或泪流满面,或笑容满面,或点头哈腰,人人神色真挚,激动难耐。
台上的张煌言、李信等人,心中感动,有人都红了眼睛。
毋庸置疑,王泰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尽得民心。
“这河南的天,恐怕要变了!”
围观的人群中,雍容华贵之人幽幽叹了出来。
“猴子称大王,不是恐怕,而是已经变了!”
锦衣华服、玉树临风者,恍然若失。
“离经叛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头戴网巾,白衣如雪者,心有不甘。
即便心有不甘,可谁都知道,这河南的天下,开始姓“王”了。
崇祯十八年夏,河南整肃吏治,民风为之一变。贪官污吏、藩王宗室、豪强官绅纷纷逃离,总理衙门全面接手河南民政,天下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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