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鬼脚七看不下去：“他妈的这么脓胞，才轻轻打他几下就号上了，你们给我拉起来，让他尝尝我的‘一步到胃’，叫他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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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依言把他拉起来，两腿打直了，给鬼脚七做人肉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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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脚七抬脚试了试高低远近，又比划了两下，吸足一口气，就要发力。忽听身后一人喊了声：“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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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脚七大为扫兴，回头见是昨天的新货肖灿，挂着一脸讨好的表情走过来：“鬼脚七大侠，等一下，听我说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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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找死啊！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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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脚七大侠，”肖灿依然陪着笑脸，“本来我一个新货，不应该多嘴的。但是为了我们大伙着想，有件事情我必须说出来，以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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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伙着想？你少在这里装伟大。什么事，快说！说出来要是跟别人没关系，这一脚就赏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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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是，你这一脚，就算踢我们班长，也不能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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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屁话，昨天还没爽够是吧？”阿锋首先听不下去这话，的把薅住了他衣领，就要老拳伺候。其他也跟着鼓噪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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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脚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把这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让你这一个月都不用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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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知道，这监号里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比如被打坏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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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我这一脚踢过去，就一定会把他踢坏？他妈的，老了打人无数，脚上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从来没有把人打坏过，你这是看不起老了！……”鬼脚七嘴里骂着，就要给肖灿来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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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伸手拦住：“等一下等一下！鬼脚七大侠不要冲动。我知道你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这一点我对你有信心。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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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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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家伙有病，你没看出来吧？你这一脚要是踢下去，我怕送医院都来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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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肖灿说得斩钉截铁，大家不由得将信将疑，都脸上身上地盯着新货看，并问肖灿：“他有病？哪里有病？什么病？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又不是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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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我家祖上世代行医，而且最擅长看的就是胃病，我小时候常跟着老爸出诊，看得多了，听得多了，自已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肖灿一本正经地胡诌，差点连自已都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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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老爸就是个种地的，哪里懂得看什么胃病。只是他看这个新货可怜，要是眼睁睁让他像自已一样，被打得尿血，实在于心不忍，才想了这个办法，以期能够吓住鬼脚七一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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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鬼脚七狐疑地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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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他面色腊黄，尖嘴猴腮，眼珠突出眼眶，嘴唇苍白，毫无血色，这明显是胃下垂、萎缩性胃炎和胃十二指肠溃疡的综合症状。”肖灿一边回忆着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医药广告，一边组织语言，尽量使得他们能够连贯起来，念得通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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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得一愣一愣，只感觉前面对新货的长相形容相当贴切，至于后面的几个病名，完全不知所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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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在这里乱放！什么下垂什么萎缩什么溃疡！为什么不说宫颈糜烂？就你这样还敢给人看病？……”阿锋抬手就是一拳，照肖灿手臂上打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