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丛孺先心虚了,没有怀疑李辉的话。
想到梦中和人接吻的触感是真的,他好像还碰了那个男人不少地方,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仿佛是个奇迹。
他一个“情夫”,现在还骚扰了这个男人,对方要是把他再次浸猪笼……
想到这个可能,丛孺心中一阵反胃,当下吐了李辉一身。
李辉刚从乡下挑粪回来,他们有一个训练基地,李辉也是退役人员,进了贺松彧的国际安保公司,平时专门接收保护政要、权贵富人的单子。
贺松彧罚他回去挑粪,李辉就没敢耽误回了基地,每天回来都会带着一身粪味故意来看丛孺醒了没。
现在顶着丛孺的呕吐物,李辉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从监控里看到丛孺醒了,楼上下来的贺松彧刚走到门口,瞥见这一幕,非常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李辉眼尖的叫住他:“老板!老板舞男醒了!他醒了,你不进来吗!”
周扬眼疾手快的在李辉跑出来前把门关上。
“……”李辉:“我草,周扬你居然关门,是不是兄弟!”
比他沉默寡言许多的保镖顶着真诚的脸,对屋内求他放他出去的李辉道:“我已经劝过你先去洗澡了,是你说刚挑粪回来趁着味道新鲜,要让舞男闻闻。”
这下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丛孺在门重新打开后,与不远处的贺松彧目光对上,他周身冷淡的气场和表情如刚见第一面一样,怪异的是他脖子上贴了一块创可贴,右手缠着白色绷带直到手腕。
他很快回忆
起李辉说的话,并且自己大脑的记忆中也对追逐男人的嘴不断亲吻,摸索的事情有印象。
丛孺不自觉的抬起手,略带怔忪的抹了下嘴皮,这个动作被贺松彧远远看在眼里,很快就知道丛孺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瞬间面沉如水,眼里冷冷清清。
李辉带着一身臭味滚了,丛孺在那个房间也暂时待不下去,“我要洗澡。”他摸了摸脖子,还想漱口,他总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难道昨晚他把男人的嘴皮给咬破了?
发现丛孺的视线在他嘴唇上停留,贺松彧冷漠的睨了他一眼,他往客厅里走去,丛孺在他漠视的背后舌尖抵着上颚,啧了一声。
周扬对他道:“房间里有淋浴室。”
丛孺:“我没衣服。”
他看了眼周扬的身量,“你们是帮我拿一套来,还是送我回去,戚露薇的事等我收拾好再谈。”
周扬憨厚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不好意思丛先生,我没这个权利,这事我们老板说了算。”
丛孺往客厅看了看,他的眼神在那只手上的纱布和脖颈上的创口贴停了好几眼,他晕了过去,据说昏了三天才行。
这个男人的伤口是哪儿来的,哪位哥们替他报了仇,丛孺打从心里想给人家包个大红包。“你老板叫什么。”
周扬眼皮抬了抬,酝酿了几秒,“贺松彧。”
“贺老板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丛孺回房里的淋浴间彻彻底底将自己洗刷了一遍,勉强穿戴整齐以后出来。
他站在贺松彧面前,衬袖、裤子都卷起来一些,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与脚踝,看来身上的衣服大了不少。
丛孺发现他目光在他衣服上盯了好一会了,以为自己有哪里不妥。
贺松彧不悦的反问他背后的周扬,“你拿我的衣服给他穿?”
丛孺愣住,跟着看着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摸了摸质料、颜色款式确实和对方身上的同款相似,要是知道这套衬衣运动裤是贺松彧的他也不会穿了。
周扬小媳妇似的低下脑袋,“我们的衣服都不合适。”
丛孺冷冷的不愉道:“既
然连套衣服都舍不得,那么麻烦手机还我,多少钱,我转给你就是了。”
贺松彧比他高,丛孺站着,他坐着手上还拿着早晨送来的报纸,不咸不淡的冷哼了一声。
丛孺从被带到这里来就一直在受气,他没忘了贺松彧把他浸猪笼折磨他的事,这时没人绑着他了,冲动之下便大胆的抽走了贺松彧手中的报纸。
贺松彧反应更快的扣住了丛孺的手腕,与他迎头对望。
这动作与昨晚纠缠的情况有些像,丛孺这回在彻底清醒下,清楚的感受到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心上的干燥微凉。
丛孺下意识伸出小拇指挠了挠对方纹路清晰的掌心,在他自己都呆愣后悔的表情下,贺松彧看他的眼神更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