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得耀的一问,让丛孺一下出了神。
夜晚一点,房间没动静。
贺
松彧特意没有把?门关紧,到了一点半,丛孺没有偷偷进来。
今夜没有夜袭,贺松彧白等一场,却是睡不着了。
丛孺聊完天发了会呆就睡了,他最近半夜会经常饿醒,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瞒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某方面强烈的渴望。
可是一经庞得耀的提醒,丛孺就不想去找贺松彧舒缓解决了。
他怕会因此上瘾。
而?且他每次在上位,肚子大了重量增加了,他一个人去完成一场运动着实有些辛苦。
他对贺松彧悄悄打开?门,进来主卧看他的事一无所知。
这个主卧快彻底变成丛孺一个人的房间了,贺松彧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的味道,这气味盈满了他的鼻息,立马就能让人梆-石更。贺松彧打开?了一盏灯,光线调至微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丛孺,他嘴唇微张,因为怀孕睡着以后的呼吸比以前要重。
他好像在做梦,梦里大概是在跟人干架。
“……贺狗,你害我好惨。”他一声呓语,让俯身跟个变态似的去嗅他身上气味的贺松彧僵硬的顿在半空,这就破案了,梦里干架的对象是他。
丛孺睡觉的样子多孩子气,贺松彧没忍住,去揉了下他眉心处,被丛孺忽然勾住脖子,举动是无意识的,甚至打到了贺松彧的脸,他俩隔得太近了。
贺松彧眼见着他眼皮在动,睫毛抖了两下就睁开?迷蒙的睡眼,丛孺以为自己在做梦,“你离我这么近干吗。”他一张嘴,人突地有点清醒了,手上碰到的真实感让他一下愣住,又拍了贺松彧两下脸,力气不小,在那片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
“……艹。”
他惊讶之后变成疑惑,瓮声瓮气的质问:“做什么的。”
贺松彧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不急不缓的扫了眼被他睡觉蹬开的被子,还有他睡梦中立起来的地方,话语大胆直白,坦荡的让丛孺震惊死了。“做鑀。你今晚没来找我做鑀。”
丛孺惊坐起来怒骂,“你要死啊,我肚子这么大……”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他脸红了,贺松彧脸也是红的,被
熏出来的红,英俊的特别涩忄青,“做吗。”
丛孺骂他,“你真不是东西啊!”
贺松彧坐在床沿边,胸膛抵着他的后背,扳过他的脸接吻,动作强硬,不肯放开丛孺,男人之间的吻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丛孺想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啊,艹。
“我可以给你舌-忝。”贺松彧醇厚低沉的嗓音说的丛孺耳朵都烫着了。
他知道醒着的时候,丛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肚子,是不愿意跟他弄的,那就折中一下。
丛孺:“……”
天快亮后,房间里的光线从黑暗中脱离,清晰可见空气中淡淡的蒙尘,床上今时不同往日,躺着两个人。身材更加健硕的男人把?另一个肚子对比他,大的离谱的男人抱在怀里,从背后贴着他,被子里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只有半露的锁骨肩膀昭示着俩人没穿衣服。
这是贺松彧在丛孺霸占了这间主卧以来这么久,第一次回他原来的房间留宿。
大早上的被子热的像火炉,丛孺一人怀孕的体温就偏高,加上贺松彧跟热焰般,让他顶着一身薄汗,迷茫而困顿的睁开?眼。
他稍微一动,贺松彧的手圈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丛孺就不敢再乱动了。
“喂,起来了,好热……”
他不满的嘟囔,当察觉到贺松彧的手在轻柔的抚摸他的肚子后,丛孺闭上眼,似乎忍无可忍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贺松彧只是无意碰到了他的肚子,却不知道丛孺这么敏感。
他的话音比他更快的反应,“什么?”
丛孺以为他在装傻,腾地坐起来,火热的皮肤一下接触到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刚要质问贺松彧是不是知道他怀孕的事了,不然干吗老摸他肚子。结果就看到贺松彧难得疑惑的神情,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在装。
“我让你哪不舒服。”贺松彧睁着眼,冷静的问。
丛孺甚至可以想到后半句说法,你对我哪不满意,我改。
贺松彧也坐起身安静的回望他,他的冷静传递给了丛孺,让他觉得自己
刚才实在是反应过度了。“没什么,你还是回另外那个房间睡去吧。”
这样显得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丛孺捞起被子,觉得有点冷了,裹在身上,又不好意思跟贺松彧道?歉。只有尴尬的看着因他大早上,发火的贺松彧不着衣履的从床上下去,他转过身时背上的痕迹看的丛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是他给他挠的。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甲,长了该修剪了。
“老师。”
放了假回来练功林朝伸手,在发呆的丛孺面前晃了晃,还有一个男孩子容舸,两人结伴过来的。
“老师这个比赛我想参加。”
林朝边说着边观察他。老师好像胖了不少,不过气色看上去很好,脸没怎么胖,就是他跟容舸练舞出了一身汗,在没开?暖气的舞房里,老师不仅衣服穿的多,没怎么动,就从外面提了把?椅子坐着。
丛孺大梦初醒似的抬头,“哦……双人舞,你跟谁跳。”
林朝:“容舸。我跟容舸跳。”
两个年轻的小男孩相视后彼此腼腆的一笑。
容舸跟林朝是不同类型的小帅哥,更朝气阳光一些,有两颗虎牙,一笑就虎头虎脑的。他跟丛孺无所顾忌的开?玩笑,“老师不是说控制饮食吗,您怎么比我们前段时间过来还胖了。”
丛孺手上把?玩着扇子,因容舸的话回过神来,在他额头上力道?不重的敲了敲,“敢说我胖了,看来是我教育的不够,让你忘了见到老师真正该说什么。”
林朝马屁精的赶紧道?:“帅,老师就是长胖了,那也是帅!”
容舸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在丛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非常有骨气的摇头,慢悠悠的说:“林朝眼里您就跟神一样,哪哪都完美的不行?,就会拍马屁。”
林朝心虚的瞪他。
丛孺被逗笑了,“既然知道,还不学着点。”
他不知道,他的学生里有一个对他抱有念想,目光隐秘而?胆怯的窥视着他。
唯有突然出现在舞房门口的贺松彧一眼就看到了,他突然的出现让舞房一下安静下来。他冷冷看了眼林朝,带着寒意走进来,也不管林
朝的躲避和畏惧,容舸的惊奇,走到丛孺身后道:“三春今天带孩子出院,他们夫妻想正式感谢你,让我来接你,明子安请客一起吃个饭。”
林朝跟容舸对贺松彧的出现诚惶诚恐。
这是个气势与相貌都跟他们老师有很大区别的男人,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势,他们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对方眼里怕是稚嫩的不堪一击。
有他在,俩人大气也不敢出。很难以想象,他们的老师会跟这个让人感到压力心生畏惧的男人做朋友。
男孩们天真的以为他们仅仅是朋友,哪怕林朝觉得男人看他老师的目光有些不正常,也畏于对方气势,没有往别处多想。
更厉害的是,他们老师在男人进来时只是短短讶异了下,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反而?露出和平日他们见到的,不大一样的神态,故作缓慢,声音懒洋的“哦”了声,“那就去呗,我自己开?车,你接我干吗?谁让你多事了。”
他反倒怪罪起来接他的人。
更怪异的是,这个看着就危险霸道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不满,也不是忍气吞声,就像……就像林朝和?容舸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的那样,是一种丈夫对妻子发脾气或是傲娇时的纵容。
容舸摇了摇头,真是见了鬼了。
林朝则是在这个男人和?他老师间来回打量,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后,犹如触电般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