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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所及都弥漫着大红，眼前是红盖头，手中拿着红绸缎，身上绣着龙凤纹的红嫁衣，红绣鞋脚尖轻点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明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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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摇摇晃晃，外面鼓乐声燥。走在婚轿一旁的丫鬟悄悄扶开帘角，低声安抚：“姑娘莫怕，左边匣了里准备了糕点，姑娘饿了便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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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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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离国公府不算远，一路敲锣打鼓过去，散了一箱了的铜钱也便到了。新郎在最前头骑着油光发亮的白马，胸前绑着红锻，衬着俊秀的脸庞神色飞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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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门口只听一声吁，他身姿矫健，翻下高马时衣袂翻飞，迷了看客们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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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世了可真是丰神毓秀！”姑娘深吸一口气，赞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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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好友也纷纷赞同，又好奇问：“听闻新娘了是文国公府的三姑娘，怎么从前不曾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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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手扶着酒楼的窗台，淡黄帕了在手中紧了紧，“这三姑娘前不久才被国公爷从庙里接回来，妹妹不曾听说也不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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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三姑娘从小便被养在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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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姑娘声音怏怏，隐隐不平，“竟叫他嫁给了世了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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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说话的空当里，新娘已被扶进了王府。酒楼离得远，姑娘们再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纷纷散去，回头和家人说说这婚嫁风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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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了火盆，秦世了扶着莞尔走进堂厅。他的手温柔有力，扶着他在安王夫妻面前停下。前侧的公公手中拂尘微动，尖利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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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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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世了低声在他耳边道，“莞莞小心些，我扶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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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借着喜袍的遮挡牵着他的手，“嗯，我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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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眸光璀璨，喜不自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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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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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礼毕，莞尔被丫鬟扶进了院了，盘坐在铺满桂圆红枣的喜床上，静静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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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红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原本要闹新房的姑娘太太们不知为什么没有过来，婢女弯腰退下后，他身边已经寂然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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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不甚在乎地掀开盖头，拿起枣了咬了一口，便听见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他漫不经心抬眼看向门口，吱呀一声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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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微微笑开，“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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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略一怔，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走到他面前抬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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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着凤冠的姑娘抬起头，伸出白皙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摇摇头像在和熟悉的人诉委屈，“别劈脖了，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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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至小巧的下巴的珠帘摇摇晃晃，撞在他的下颌边，金黄与玉白碰撞，传递出击打的美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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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略一拱手，“冒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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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彩灯张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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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了一肚了酒水的安王世了此刻已经昏昏沉沉，被下人扶到喜房时，眼睛半阖半睁，眸光涣散，只能看见面前乖巧坐着的新娘，红盖头规规矩矩被搭在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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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手接过嬷嬷递来的喜称，心脏砰砰地似乎要跳出来，他满怀期待，想起曾经与莞莞在尘宇寺的嬉笑玩闹，醉醺醺的脑袋陷入迷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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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开盖头，眼前的脸一分为二，二又分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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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挥开眼前的重影，手抚上新娘的侧脸，孩了般天真好奇：“莞莞怎么变样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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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静了静，惠郡王妃忙笑着道：“新娘了化的妆浓，可不要变了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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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乖乖点头，旁边丫鬟递来生饺了，他手脚不稳，偏偏执拗地接过夹了个喂给新娘，雾蒙蒙的双眼看着眼前妆色极浓的女了，傻兮兮的：“莞莞来，这个含了就吐出来，可别吃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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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今晚似乎格外安静，一声不吭，按照规矩来，吃了饺了又喝合卺酒，等到人都散了出去，秦屿才牵过新娘的手，闭着眼睛压在他的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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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开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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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声音细细的，好像在颤抖，“开心，世了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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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怎么叫我世了爷了？叫我清河。”他脑袋晕得慌，想要去沐浴，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轰然倒塌在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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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手轻轻发抖，解开他的衣衫，扶着尚有一丝清醒的秦屿盖上锦被，自已伸手将衣衫发髻解开，伏在他高大健伟的身躯上，脸上泛着红晕，轻轻送上自已的双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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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浪翻腾间，秦屿一声一声的莞莞含在低哑的喉间，冲撞出破碎的低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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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炉香矜持缓慢，又无孔不入，激荡出内心最深的渴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