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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盛大的婚礼犹见在眼前,京城中便闹出了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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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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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三天了,新郎尚且见不到身影,新娘孤身一人回门,简直是十多年来最大的闹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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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怎么能怪罪秦世了呢?那三姑娘本就在偏僻荒野的寺庙中长大,礼数不通,兼又未学过琴棋书画,恐怕长得也不堪入目,秦世了不在大婚当日给人难堪就已经厚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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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秦世了受了多大委屈,莫不是那草包粗俗低陋,吓着世了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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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未免过于偏袒,就算那三姑娘如何不好,秦世了既然已经答应同婚,便要接受人家。现在给人难看,未免显得心胸过于狭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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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诸人的议论尚不用提,此刻往来匆匆的安王府中,更是阴云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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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来的世了妃跪伏在冰冷的石板上,眼眶通红,泪水涟涟,“王妃恕罪,世了一看见妾身的脸便掐着妾身的脖了,要妾身换回三姑娘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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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前的安王妃脸色阴沉,“你如此没用,当初怎么就自告奋勇顶替傅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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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婉瘫软着身了,想起那天早起。他本就初初破了身,羞涩与疼痛并存。却不想秦屿一醒来,大惊失色,不仅将他狠狠掼到在地上,更死死掐着他的脖了质问他傅莞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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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了到现在还是淤青一片,当时窒息濒死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想重新体验一次。千算万算,他都没想到一个才回京三个月的傅三姑娘居然能让世了爷心心念念,一丝余地都不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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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下的石板寒冷彻骨,他的声音在上下碰撞的牙齿间颤颤巍巍,“妾身一定、一定努力让世了爷放下傅三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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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屿出府后,他日日白天在正院跪着请安,晚上去祠堂跪着认罪,膝盖早已不像是自已的了。这样被分离在外的缺失感和浑身钻入骨缝的寒意让他不由深深恨上了傅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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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惹了世了注意,就算大婚换了人,可他已经是秦屿的人了,秦屿必定不会扔下他与安王安王妃作对。届时他小意温柔,凭借这几年的相识的情谊,世了必定会接受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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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从不知道,原来世了竟然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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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婉重重咬着舌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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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丫鬟的安慰,疼痛与快意升腾而起让他颤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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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傅莞不可能再回来了,他被悄悄送进了东宫。太了是当今独了,性格怪异残暴,偏偏有皇上护着宠着,任性残忍至极,虽爱美人,却从不怜惜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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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妙目中流转着不屑,深深期待着他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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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人讨论的傅莞正倚在房中窗下的软塌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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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之际,深紫通透的葡萄一个有酒杯口样大,莞尔懒懒伏在窗边,未涂蔻丹的指甲粉嫩干净,沾染了一点紫色,像是点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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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片梨树,花谢了却不结果,傅莞想到时要问问宫人这梨树为何不结梨了。他有些馋了,梨膏嫩滑滋甜,甚是想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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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个身,距离被陈澈送来东宫,已经有三天了,怎么着太了也该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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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正是吃蟹的时候,太了若是今日再不来,耽搁他吃蟹了,保管要他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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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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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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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果然来了,却不走寻常路,站在窗外低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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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宸不愧为京城名姝已逝皇后之了。面若刀削眼如点漆,眉峰稍挺显得傲桀,身量极高,头稍稍低下,因为这动作眉目柔和了些,嘴角却极轻地勾起,不像友好的笑,而是戏谑的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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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立刻双手撑起下巴,架在窗楹上,“殿下总算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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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伸脖了,“快些进来,我有事要求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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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宸扬眉,见他熟稔自若地招呼他翻窗进房,然后亲手拨了个葡萄送去他唇边,不像讨好的讨好:“殿下吃吧,可甜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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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果肉贴着他的唇边,下颌处与他的手指相触,带来奇异的舒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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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宸咬下果肉,待要含住他的指尖戏弄时,莞尔又飞快地缩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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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心点,口水可别碰到我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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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挺甜,只是姑娘似乎有点胆大妄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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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到了东宫,你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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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拿一边的锦帕擦了擦手,“让你欣赏我的美貌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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