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风波已平息,夏家与衡王府都受了处罚,原本成为众矢之的的裴家反而毫发无伤,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坊间的流言蜚语依然不肯消散,不过这次不再对青欲恶语相加,因青欲与子越在墙头打情骂俏的“风光”事迹,人们竟话锋一转,开始称赞起了这对“歪打正着”的恩爱夫妻。
夏夫人清早起身梳妆,派去打听消息的小厮这时回来了,候在门外静等召见。
侍女知会了夏夫人一声,夏夫人立马传那人进来了。
那小厮规矩地行了礼,绘声绘色地讲述道:“夫人派小的打听的事都打听好了,那林莫辞原籍南郊藤花邑,但现在林家一大家子人大都搬来了王城,世代以教习为业,也有些弟兄姊妹务农经商,他小叔子有些产业,但早早分了家,总之,林家是小门户,与咱们夏府相比,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一个教书先生,家境能好到哪去。”夏夫人全神贯注地对镜画眉,淡淡说道。
侍女将桌上夏夫人早就准备好的碎银拿给他,向外一送手,示意他退下,小厮含笑规规矩矩行了礼才退下。
“夫人,不好了。”刚送下小厮,李嬷嬷就慌张进门来。
夏夫人知道她平日行事稳重,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放下了手中的脂粉,侧身面对她。
“外面大张旗鼓地来了一大帮人,带了十几箱子彩礼,说是求亲。”
“谁来求亲?求哪门子亲?”夏夫人蛾眉一蹙,肃然问道。
“林家大公子亲自前来求娶三小姐。”
“恐怕不是林莫辞本家吧......难不成是和夏家争兵器供应权的林有向林家?”
“夫人猜的对,就是林有向家。”李嬷嬷顿了顿接着说,“老爷已在前堂接待着,但听跑堂的小厮说,老爷与林大公子相谈甚欢,怕是有意这桩婚事。”
夏夫人冷哼了一声,鄙夷道:“代嫁一事让夏家供应权丢了一半,疼得他整日嗷嗷叫,此时林家主动示好,联手共营,同谋重利,他不得去颠颠地讨好。”
“夫人要去前堂看看吗?”李嬷嬷问道,
“老爷向来势利,这一谈肯定会定下亲。”
“当然要去,如今芳儿已是自由身,终于可与意中人终成眷属,岂能让他毁掉?”
说着,夏夫人对镜理了理云鬓,唤来端水盆侍候着的婢女,用手轻轻撩了些水珠拍在了眼角、脸颊、袖口。
“夫人这是要来‘软’的?”李嬷嬷问道。
“当着外人呢,话狠了下不来台,万一狗急跳墙呢。”夏夫人从容起身,赶往前堂。
还没进门,就听到夏老爷爽快地答应道:“林大公子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小女若得如此良配,三生有幸啊!”
“胡诌八扯!”夏夫人厉声呵斥着进屋,瞥了林大公子一眼,在主位上飒然坐下。
“你怎么来了?我在这儿商量正事呢!”夏老爷一看她来了,料想事情不妙,想支走她。
“什么正事?你要把芳儿嫁给他?”夏夫人指着林大公子问道,一脸嫌弃,话中带着丝缕惊疑。
林大公子气愤地盯着夏老爷,满脸不悦。
“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林大公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哪点配不上芳儿?”夏老爷见人家急眼了,赶紧打圆场。
谁知夏夫人突然衣袖掩面,哀泣着对林大公子说:“林大公子,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我自己身在其中,深知嫁入名门之苦,再不敢让女儿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