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你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如果你和我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的话,哪里值得我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呢?我知你,就像你知我一样,我们天造地设。你出手慢了,是因为你心知那个白飞飞有能力自救。她任由贾剥皮当众欺辱,不管为了什么目的,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原本……只打算旁观的,只是后来心软了。”</p>
“我确实只打算旁观的,”裴湘不愿王怜花太过得意,故意板起脸说道,“我之所以出手,是因为当时厅内的气氛非常低俗。我不喜欢,又有能力说不,所以我便出手了,反正当时在场之人中,我的武功最高。”</p>
王怜花见裴湘再一次忽略了自己的甜言蜜语,顿时露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无辜可怜之态竟然和今日见到的白飞飞有五分相似。</p>
裴湘抽了抽嘴角,撇过头,又深吸了一口气。</p>
王怜花见裴湘露出嫌弃的眼神,瞬间收起了今天新学到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随意。</p>
此时,从裴湘的角度看他,恰好能把这人眉宇间的冷漠平静尽收眼底,这是王怜花独处时经常露出的神色。</p>
——他对她不设防吗?</p>
裴湘呼吸微顿,随即又摇头失笑,心道这大概又是千面公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招。</p>
王怜花微笑着继续说道:</p>
“好吧,依你所言,你只是不喜欢当时的气氛,所以才出手伤了贾剥皮,可是在我看来,湘湘,你还是心软了。不过,不管具体的原因为何,我都能确定那个白飞飞有问题,而贾剥皮的忽然离开,恰好也佐证了这一点。”</p>
裴湘浅笑扬眉:“好吧,既然你如此相信自己的推论,那你能猜出白飞飞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吗?”</p>
闻言,王怜花慢慢坐正了身体,他用双手认真地拢了拢衣领,才真情实感地无奈叹道:</p>
“除了本公子的美色,还能为了什么呢?”</p>
裴湘微怔,见王怜花确实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到底忍不住扑哧一笑。</p>
“王公子倒是少有的自信之人。”</p>
王怜花斜觑裴湘,侃侃而谈:</p>
“今天这一局,你瞧瞧,还有谁值得被这样精心算计?姬冰雁?他来洛阳找你,纵然被泄露了行踪,可是你去欧阳府上的事是临时决定的,而白飞飞会出现在那里却是早就安排好的,所以,为了姬冰雁的可能性很小。同理,也不是为了你。那个朱七七也是临时跑去混吃混喝的,算来算去,也就本公子值得觊觎了。”</p>
“觊觎你什么?怜花公子的易容术和销魂手吗?”</p>
这次,王怜花没有立刻回答裴湘的问题,因为这也是他至今没有揣度明白的地方。</p>
但王怜花这人一向务实,更没有在心上人面前强要面子不懂装懂的习惯,此时心有不解,便立刻挨到裴湘身边低声问道:</p>
“湘湘,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看,你都知道白飞飞会武功了。”</p>
裴湘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认真解释道:</p>
“我之所以能确定白飞飞会武功,是因为我的剑意感应到了。王怜花,白飞飞隐匿内力的秘法很巧妙,但也不是天and衣无缝。”</p>
得到否定答案,王怜花倒是没有什么失望情绪。他先是惊讶于裴湘在剑道一途的实力,而后思绪一转,便低头琢磨起白飞飞的意图来。</p>
裴湘并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是通过剑意察觉到了白飞飞体内暗自流转的内力,所以才判断出她有能力反抗贾剥皮的。</p>
诚然,裴湘的记忆阁楼里有相关的原著剧情,可她也深切明白,这个真实的世界绝对不是一段简单的故事。原著的情节和背景可以带给她很大的帮助和提示,但裴湘一直在避免产生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比如今日遇见的白飞飞。</p>
纵然书中说她练就了诡异莫测的幽灵秘籍并且实力不弱,可是在没有见到白飞飞真人之前,裴湘虽然会倾向于认同原著的记载,但也会始终存疑。</p>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p>
当初在诚王府内,裴湘把锅直接扣到石观音的头上,是因为她那时候身边可利用的资源太少了,所以才选择了冒险步骤。如今,她的实力渐渐恢复了,她便更愿意用眼睛亲自去看,用心亲自去感知。</p>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王怜花眼睛一转,忽而笑道:</p>
“既然有人要对我用美人计,那我也用美人计回敬对方吧。湘湘,你说,如果那个白飞飞真是为我而来,那我把她交给家母怎么样?”</p>
裴湘微微挑眉,心道你可真是孝顺儿子。</p>
王怜花读懂了裴湘眼中的小嫌弃,他微微一笑,漫声道:</p>
“湘湘,我和王夫人……可不是那种母慈子孝常人认同的亲人关系。”</p>
“令堂确实关心你。”</p>
“我知道。可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人和更重要的事。我这个儿子,纵然是她的骨血,在某个人某件事面前,也是必须要靠后的。</p>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能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成为她达成愿望的傀儡,亦或者为了她的目的鞠躬尽瘁。湘湘,对我来说,好好活着,就比任何事都重要。”</p>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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