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年前儿不用出来见客了,再请一个嬷嬷好好的教教她规矩,她不是自认身份贵重,迟早是皇家人吗?就她现在这副样子,即便是嫁入皇家也是丢了我益阳侯府的脸,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正是我们侯府的本分,只盼着她以后莫做出有伤大雅的事情。”颜老夫人早就已经决定了怎么处置颜襄,不过是一个掺了水分的嫡次女,能为颜家带来荣耀和利益还可以给你捧着,若会给家族带来灾难,就只能抹杀了,颜家不缺女子,尤其是温柔倩丽的女子。
“是,老夫人。”
颜久细微的察觉颜老夫人对颜襄的厌恶之感越来越深,看来二小姐想要在府中翻身是不容易了,即使嫁了人,也不过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哪里有她想象中那样的荣耀。
得了颜老夫人的命令,颜久立马着手去处理颜襄的事情,还未到柴房就听见了混乱的嘈杂声,仔细一听倒有一点像侯夫人的声音,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吧,看来还真不好办了。
颜久缓缓走近一看,果真是难缠的侯夫人,颜久硬着头皮佯装恭敬的给侯夫人行了一礼说:“颜久见过夫人,柴房杂乱不堪,岂不有失夫人您的身份,您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招呼下面的人一声,岂能让夫人亲自跑这么一趟。”
“哦,是吗?有些奴才可不是本夫人能够驱使的,对吧,颜管家?”侯夫人斜睨颜久一眼后,目光一直注视这前方的柴房,好似那里面有稀世珍宝一样让人无法调转目光。
“请夫人恕颜久*不周,如若再遇见这样的奴才,夫人只管撵了出去,颜久一定重新为夫人*出令夫人满意的人。”无论侯夫人怎样的暗示,颜久只做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脸上依旧敬意慢慢的等候侯夫人的差遣。
侯夫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有些恼怒的说:“颜管家,本夫人不管你是真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故意装疯卖傻,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立马将我的襄儿给我放出来,你如若不听本夫人的话,那就按你自己说言离开我们益阳侯府。”
颜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恶狠狠的拍拍自己的头说:“原来夫人亲自到柴房就是为了这一点子事情,这事也怪奴才没有理的清楚,要是早早的通知了夫人,夫人也不至于白跑了这一趟,奴才知错了,还清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颜夫人听颜久接连认错的话,心中畅快了不少,面容上也和缓了一些说:“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紧将我的襄儿给放出来,真不知道你们这一群狗奴才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本夫人的女儿可是圣上钦定的亲王妃,你们这可是在触犯圣上的威严,打皇家的脸面。”
颜夫人出身不高,更不懂沐王府在罕都的处境,只知道她的女儿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她也是皇家的亲家,这样的殊荣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她可要让那些嘲笑她女儿克夫的人看看她女儿的福气。
“夫人,奴才何时说过要放了二小姐,还请夫人慎言,这样的话传出去,恐怕老夫人不会让奴才好过了。”颜久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深切表示自己从没有说过放人的话。
颜夫人被颜久一句话堵的不知该如何反驳,恼羞成怒大声指着颜久说:“好你个颜久,我们侯府可不是你当家做主,本夫人说放就必须得放,来人,去将柴房的门给我砸开。”
跟在颜夫人身后的肯定是她的人,颜夫人一声令下,三五个粗使婆子直接冲上去奋力砸门,无论颜久如何警告和训斥,她们都装聋作哑当做没有听见过,只听颜夫人的命令行事。
“阿庆,阿祥,你们几人上去给我拦下,要是今日谁将二小姐放了出来家法处置。”有了颜久这句家法处置谁还敢在一旁看热闹,都纷纷冲上去制止了那几个婆子,大家心知肚明,颜管家敢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有算计的,都知道颜管家的老夫人的人,他们可不敢和老夫人作对,侯府里的女主人是侯夫人没错,可是比起侯夫人,老夫人是更可怕的存在。
颜久见颜夫人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痛骂着,上前说:“夫人,奴才都已经劝过你了,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不是奴才顽固,而是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二小姐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如果此时老夫人不下手,那夫人看到的恐怕不是现在还能听着您说话的二小姐了。”
虽然颜夫人出身低微,但是有些话中的意思她还是一清二楚,颜久的话可不是一番警告吗,难道襄儿又得罪了权贵,襄儿临走时不是说陪岳亲王府的嫣然郡主出门还愿,难不成是得罪了嫣然郡主颜夫人手指微微颤抖,这可怎么办,嫣然郡主可是罕都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真是如此,侯府不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吗。
颜夫人现在已经顾不得颜襄了,两眼迷离的迷迷茫茫往院里外离去,她脑海中重重复复的浮现冷嫣然带着王府府兵将侯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插翅难逃的情形。
“颜管家,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被勾了魂儿一样?”阿祥挠挠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通,夫人刚刚不是还暴跳如雷吗,怎么现在突然就离开了。
“闭嘴,不该说的话都给我烂在了肚子里,只要将二小姐给我看牢了即可,老夫人交代了,不管是夫人,还是侯爷,就连一个蚊子都不能飞进去。”颜管家被颜夫人闹了一场,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怒气。
“是”
颜管家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即玉也匆匆的回了清月台,她进枫院的时候正听见七月提到了她。
“公主,奴婢回来复命,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颜家二小姐估计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来得瑟,公主也可以不用烦心了。”即玉刚刚踏进花厅便匆匆上前向七月回禀颜襄的事情。
七月笑着点头说:“意料之中,今日走了益阳侯府一趟,觉着怎么样啊?”
益阳侯府也是老牌贵族,听说其府中的老夫人很有手段,也不知即玉此次是否见到了颜老夫人。
“公主,颜老夫人如传说中那样的睿智,奴婢一出现,她便早已猜到是什么事情,对颜襄并没有半分得偏袒,反而还有厌恶的意思,相信她会让颜襄痛不欲生的。”即玉现在想起颜老夫人那一双眼神就还有冷意,即使在深宫之中苟活多年,见惯了无数的冷暖,可是却对颜老夫人的眼神感到了深深地寒意。
一阵秋风忽然呼呼而起,整个枫院的红叶随风飘零,临近七月的南窗正好可以看见如此凄美的景。
“意料之中,颜老夫人不会任由这颜襄毁了益阳侯府的百年基业,即使现在的益阳侯府没落的在罕都没有半分的地位,也是颜家先烈用热血堆砌而成的丰功伟业,只要益阳侯府还存在,那他们颜家就还有希望,颜老夫人岂能让一个小小的颜襄乱了益阳侯府的未来。”
七月分析得头头是道,益阳侯府可不只有颜襄一人,名扬京城的才女颜姣的夫婿的门第可是不低,而且颜姣的兄长已经二元及第,今年的秋末未尝不能来个三元及第,益阳侯府的没落只能是一次漫长的蛰伏,恐怕过不了多久益阳侯府将会轰动整个罕都了。
“公主,奴婢在颜老夫人那儿多次提及了颜大小姐,颜老夫人对颜大小姐和颜襄的态度千差万别,这一次恐怕会更加的厌弃了。”
即玉一边收拾着七月用膳后的残羹,一面提及在益阳侯府的所见所闻,园子的构造,以及府中的景致。
“秋色正好,各家的赏花宴也渐渐的准备了,既然你今日在益阳侯府提及了颜大小姐,那收到了她的赏花宴请柬便留下。”即玉提到了颜姣,那颜老夫人必然会将这个消息传给颜姣,颜姣这样的女子必然聪慧,既然举行宴会,那就一定会面面俱到。
“请公主恕罪,奴婢自作主张了。”即玉听到七月的吩咐留下颜大小姐的请柬,便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考虑得不够深刻了。
七月看着燕城的秘密来信,面容凝重,眉头微微蹙着,一双杏眼中尽显忧虑,轻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公主”
“公主”
即玉和暮西两人见七月约莫半个时辰都没有一言一语,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化,心中害怕出了事情,便在七月的身边轻轻的唤了两声。
“没事,刚才说到哪儿了?”
信中所言之事七月牢牢记在心底,夜未深,人未静,这清月台也不是滴水不漏的地方,隔墙之耳无处不在,随手将泛黄的纸笺扔进火盆随着缕缕青烟化作了灰烬。
即玉突然愣住了,不知该从何答起,顺着七月的目光看见了了隐隐约约的人影便说:“奴婢害怕公主责罚奴婢自作主张向颜老夫人提起您对颜大小姐的相交之心。”
“这有什么的,你家公主我到了靳国觉着无聊的很,每天除了那些来找我麻烦的也没什么朋友,那颜大小姐不是名扬罕都的才女吗,我要是都和她混混是不是也能出口成章?”七月嘴角微微上扬,提脚放在榻上喝着西山云雾茶。
“那奴婢就放心了,等颜大小姐办赏花宴的时候奴婢给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家公主绝对是艳压群芳。”即玉在一边绣着荷包笑容满面的说着话。
七月见那黑影还没有动静,便恶狠的说:“谁若是敢比本公主打扮得好看,那她的那张脸也别想要了。”
七月看了看即玉眼神往门处一晃,即玉连忙起身说:“公主,您该喝甜汤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取了来。”
即玉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而去,‘咔’一声推开门就见栀灵正在不远处,立马说:“栀灵,可巧了,我正准备去你那儿拿甜汤呢,你就赶点送来了。”
栀灵不知何意,却见即玉一直在使眼色,连忙说:“对啊,即玉姑姑,公主的甜汤好了,你给公主端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