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息这才心花怒放，出去玩了。</p>
泛绛居前院，沈顾容前脚回去，奚孤行后脚就跟了过来。</p>
“十一。”</p>
沈顾容无奈地说：“师兄，若是关于牧谪的事，我劝你还是……”</p>
奚孤行直接打断他的话，杀气腾腾地上前，道：“来，把头伸过来。”</p>
沈顾容不明所以：“什么？”</p>
奚孤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快步上前，站在沈顾容面前，抬手在沈顾容的狐耳上扒拉了一把。</p>
沈顾容：“……”</p>
沈顾容面无表情：“掌教师兄，你在做什么？”</p>
奚孤行十分新奇地捏着他的耳朵，道：“你这是又犯了什么蠢？”</p>
沈顾容一把打开他的手，知道他又在看自己的好戏了，没好气道：“不关你事。”</p>
奚孤行被打开也不恼怒，再次上手摸了两下，像是在抚摸灵宠似的。</p>
末了，他在沈顾容心如死灰的表情下终于松开了魔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还不错，赏。”</p>
沈顾容：“……”</p>
奚孤行当真赏了他一块灵石，扬长而去。</p>
沈顾容：“……”</p>
气到蹬脚。</p>
沈顾容离开的这几日，温流冰已经接到传令前去诛杀妖魔，素洗砚顺利将埋骨冢的结界补全后，也再次回去了幽州。</p>
夕雾已经搬去了白商山新的住处，因为素洗砚不便带她出门，只好让她开始跟着楼不归学习药理——或者说毒术。</p>
风雨潭的离魂这么些年依然没有消散，朝九霄只好在莲花湖继续翻江倒海。</p>
大概是听说沈顾容回来了，朝九霄在莲花湖一个翻身，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落雨似的落到泛绛居院中，噼里啪啦将刚栽了没几日的桃花树打得东倒西歪。</p>
沈顾容也不和那只蛟置气，权当赏雨了。</p>
朝九霄见自己这般挑衅他没有丝毫回应，气得直甩尾巴，水珠落得更密更急了。</p>
没过半天，院子中的墨竹和桃树全都被那利刃似的水珠给祸害了。</p>
沈顾容这才来了气，他皱着眉为自己掐了个避雨决走出院子，沉着脸去了莲花湖。</p>
朝九霄应该是累了，此时正盘在巨大的菩提树上，蛟头在树干垂着，正懒洋洋地晒太阳。</p>
沈顾容随手挥开一道小彩虹，冷淡道：“你有完没完了？”</p>
朝九霄见他过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一尾巴朝着沈顾容甩了过来。</p>
蛟尾巨大，显得沈顾容的身形更为渺小，仿佛那蛟尾带起的风都能将他吹得东倒西歪。</p>
朝九霄原地化为人身，扶着菩提树，小腿发抖地堪堪立着，恶狠狠地看着他。</p>
沈顾容挑眉：“来打架？”</p>
他之前灵力被封，恢复灵力后遇到的第一个切磋对手就是朝九霄；而现在他又一次恢复灵力，朝九霄又一次撞了上来。</p>
想必，这便是缘分。</p>
「这一次，定要将他再打哭一次。」</p>
沈顾容心中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揍师兄，就听到一向狂妄自大的朝九霄冷哼一声，道：“你若不急，便等我五年，到时我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p>
沈顾容“哦？”了一声：“为何是五年？——师兄你先穿衣服。”</p>
朝九霄抬手一挥，一袭玄衣被他随手裹在身上，遮掩住精瘦的身躯。</p>
他倨傲地一抬眸，勾唇露出两颗小尖牙：“再有五年，我便可蜕皮化龙，修为抗衡大乘期，不值一提。”</p>
“哦。”沈顾容说，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视线落在朝九霄微微踮起的左脚上，淡淡地问，“师兄你脚疼吗？怎么小腿都在打颤？”</p>
朝九霄：“……”</p>
朝九霄刚才没轻没重的一尾巴扫过去，非但没有伤到那千刀万剐的沈顾容，还被那结界震得尾巴尖生疼。</p>
不见了。</p>
沈顾容拿朝九霄消遣了一顿，回到泛绛居，抬手将已经废了的墨竹和桃花树移除掉，打算有时间再让牧谪帮他种树。</p>
看到地上一根没成形的墨竹，沈顾容无奈叹了一口气。</p>
有了朝九霄在莲花湖，他的院中恐怕别想种什么活物了。</p>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师尊为何叹气？”</p>
沈顾容一回头，就看到牧谪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九息，似乎是打算去练剑。</p>
沈顾容挑眉：“你调息好了？”</p>
“是。”牧谪道，“我荒废了几日剑招，正要去玉絮山练剑。”</p>
沈顾容想一想玉絮山那冰天雪地都觉得冷，他想了想，随手撇了一截墨竹枝握在手中当做剑，道：“别去玉絮山了，我来教你。”</p>
牧谪一听，唇角本能地往上扬，但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p>
他矜持地问：“不会打扰师尊吧？”</p>
沈顾容道：“不会。”</p>
反正他也暂时没事情可做。</p>
牧谪这才压抑着欢喜点头应下。</p>
莲花湖旁空地很大，沈顾容挑了个地，道：“来，我同你喂喂招，试试深浅。”</p>
牧谪点头，握紧九息剑，正要运足灵力攻过去，就听到身后一声——“且慢。”</p>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奚孤行不知什么时候拎着已出鞘的短景剑走了过来，脸色沉沉，看起来仿佛要杀人。</p>
沈顾容随意甩了甩墨竹：“师兄怎么来了？”</p>
奚孤行握着剑挽了个剑花，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牧谪，慢悠悠道：“喂招？成啊，我也许久未和牧谪喂招了，也带我一个。”</p>
沈顾容蹙眉：“我教我徒弟，你……”</p>
他没说完，奚孤行就随手抛给他一把竹篪——正是之前被没收的那根。</p>
沈顾容一把接住，立刻叛变：“带，带师兄一个。”</p>
牧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