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耳朵尖红得不行。</p>
可他爱豆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来啊, 他完全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p>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他莫名松了口气, 走到门边可视对讲的位置，应关霄等在楼下, 他按了开启。</p>
没多久，电梯的门开了。</p>
应关霄走进来，跟门边的季维打了个招呼, 关切地问了句：“维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p>
这么明显吗……</p>
季维摸了摸自己的脸, 温度高得吓人,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还是陆慎行替他移开了话题：“采访联系好了吗？”</p>
应关霄推着陆慎行朝电梯走去：“联系好了，《人物周刊》的周编, 专业素养这方面你放一百个心。”</p>
陆慎行向来不喜欢把私生活过多地展现在公众面前，采访大多都是安排相熟的媒体，避免问到敏感问题冷脸。</p>
“采访什么啊？”</p>
季维好奇地问。</p>
看应关霄这么郑重的样子, 还请了《人物周刊》的周编，难道和新电影有关？</p>
季维忍不住期待。</p>
陆慎行坐在轮椅上, 不紧不慢地开口：“只是说清楚一些事。”</p>
“免得总有人觊觎。”</p>
不知道是不是季维的错觉，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意有所指，但季维还没来得及细想, 应关霄推着陆慎行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很快合上了。</p>
房子里留下季维一个人。</p>
忽然觉得有些空。</p>
B站官方给他发来一条消息，提醒他活动马上开始了，他走到书房的电脑前坐下。</p>
期末复习忙，他前几次来书房都是看书，这还是他第一次用书房的电脑。</p>
他开机后震惊了。</p>
虽说最好的电脑都是装配的，但这台电脑配置未免太豪华了，光是主机的价格就近三万。</p>
主机还不算最贵的，显示器才是最变态的，一块儿就要八万多。</p>
他爱豆平时又不上网又不打游戏的，没想到对电脑的要求这么高，有点浪费配置了，季维默默想到。</p>
不过倒是方便他了。</p>
这种配置的电脑运行市面上任何一款游戏顶配无压力。</p>
他打开B站直播间，活动从早上就开始，再过五分钟轮到他这儿，他提前拿到了激活码，准备直播半小时《大争之世》。</p>
他看着时间。</p>
五分钟后，进入了活动直播间。</p>
活动直播间屏幕一分为二，右边是他黑漆漆的屏幕，左边连线到的主播居然是……正在弹古琴的顾淮衣。</p>
弹幕立刻爆炸了。</p>
「怎么是季维？按顺序应该是花枝子啊」</p>
「服了，昨天买热搜骂了淮衣一整天，今天又带着粉丝来直播，是嫌骂得还不够吗？」</p>
「先说一句我不是顾淮衣粉丝，真的觉得季维有点过于小气了，昨天那件事淮衣也很无辜好吗，但他也没为自己辩解，劝季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p>
「淮衣直播前才说过只想好好弹琴，为什么总有破事找上他呢」</p>
眼看弹幕快吵起来了，季维给B站的工作人员发过去了一条私信，问怎么回事儿。</p>
【大争之世策划】您不知道吗……有个UP主临时有事不能直播，我先问了顾淮衣愿不愿意和您连线，他说你俩愿意的，我就以为您也同意</p>
【大争之世策划】真的不好意思，可是这个活动真的很重要，能不能请您谅解一下</p>
【季维】好吧，下次记得提前通知我</p>
他收了手机，看向电脑。</p>
已经吵起来了。</p>
「顾淮衣的粉还敢卖惨，给爷整笑了，昨天多少人骂季维，骂顾淮衣就不行了？我说做人要不要这么双标」</p>
「季维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吧，我看买热搜买得熟练得很，不知道以前偷偷买过多少个了，看到谁不说一声B站一哥啊」</p>
季维并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骂他，他打开游戏客户端准备直播，可忽然间看到了一条弹幕，脸上的表情消失了。</p>
「季维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吧，拉着陆慎行卖腐，大家也没必要吹陆慎行老艺术家，他演技真有那么好吗？反正我欣赏不来他舞台剧一样的表演」</p>
他默默捏紧了鼠标。</p>
「+1，季维粉和他的粉重合了不少，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对不起我是个俗人，欣赏不了你正主被吹上天的演技，也看不进去你正主冗长的书画表演，只想听淮衣弹琴」</p>
季维的游戏界面忽然停着没动了。</p>
顾淮衣望了眼弹幕，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季维，但他立马歉意地说道：“我粉丝不太会说话，我替他们给你道个歉。”</p>
他虽然和季维只见过一面，但印象中是个礼貌腼腆的孩子，应该不会不给他面子。</p>
没想到听到少年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尾音抬高，语气带着平日少见的肆意。</p>
“古琴？我也会啊。”</p>
「真的假的？没记错的话他才十九岁吧」</p>
「你没记错，如果是真的，未免太可怕了吧，学习能力完全超出我可以接受的范畴了」</p>
「不可能吧，《国风》有一期介绍古琴，也没见他弹啊」</p>
季维惯用的琴放在了家里，他只好拿出上次乐器店老板送他的古琴，打开琴套，调试好镜头和麦克风，动作行云流水。</p>
他的古琴水平挺一般的。</p>
但他应该比顾淮衣要好一点。</p>
「卧槽！真拿出琴了，还是上次在尼斯那一把」</p>
「开镜头了！啊我死了，维维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不过他家书房……真大啊，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p>
「季维好像住燕城吧，书房都这么大，他家得多大啊，目测一套再怎么都要三百万」</p>
古琴的声音很小，他这把琴还是丝弦，因为声音更小了，好在房间安静，麦克风能录清。</p>
他开始抚琴。</p>
左手按弦定音准，右手司声。</p>
但弹出的音都不成调，甚至哑得难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