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抱着人躺在地上,看着这人已经睡过去了,无奈地看向了天际。</p>
昏暗的天际只有一轮清月挂于高空,淡淡的月光洒下,铺成了一副精致的美画。</p>
他又在原地躺了一会儿,这才抱着人坐起了身,低眸时发现这人睡得很是安稳,无奈地道:“你这是闹累了,所以才准备睡了吗?”</p>
庄容的模样一看就是累极了,面容上染满了倦意,可是却苦了时若。</p>
方才被这么一闹,他只觉得身子有些虚浮,好几回险些站不起身来。</p>
待片刻之后,他才抱着庄容从地上起了身,缓步朝着寝殿行去。</p>
屋中凌乱不堪,之前还以为是被什么人给毁了,现在看来不是别人毁的而是庄容自个儿闹出来的。</p>
看着乖乖睡在床榻上一副人畜无害的庄容,时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师兄,你到底怎么了?”话音里头染满了担忧。</p>
而已经睡过去的庄容却是半句都没有听到,只乖巧的睡着,就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同他无关一般。</p>
时若又在屋中站了一会儿,确定这人不会再起来闹了,这才转身准备离去。</p>
可才有动作,后头却又传来了细碎声,听着倒像是被褥被掀开的声音。</p>
他听着便回过了身,就见方才还乖乖睡着的人这会儿又起了身,就坐在床榻边上,凤眸里头空洞的厉害。</p>
“又起了?”时若虽然从未见过犯了迷症的人是什么模样,可他怎么说都是懂得药理医术的人,所以只一眼便知道这人又发作了。</p>
意识到这儿,他快步走到了床榻边上,可不想这人又出去发疯。</p>
难怪,前头两次给庄容把脉都显示没睡好,这么一两次迷症下来能歇息好才有鬼。</p>
坐在床边的庄容看着时若过来,又乖乖地躺了回去竟然还特别顺从的往里头移动了一个位置,就好似故意将外头给让了出来一般。</p>
时若见状愣了一会儿,未加思索便出了声:“要陪你睡?”</p>
可说完后他却在心中暗骂自己,庄容这会儿是迷症发作,哪里会听得到自己说话。</p>
只是,他才在心中说了一番,却看到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瞧这模样完全不像是病发,倒像本就是清醒的。</p>
可他眼中那空洞的神色,却又能看出这人此时根本没有清醒。</p>
时若虽是疑惑不已,可他也不想庄容再这么出去胡闹,脱了衣裳便入了床榻。</p>
不过,才刚躺下,他就想到了还在丹药房的陆苏,眉间微微的拧了起来。</p>
庄容不知时若的思绪,他乖乖地挪着身子入了时若的怀中,低眸靠在了时若的心口闭上了眼,瞧着便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p>
本还在担忧陆苏的时若见状笑了笑,指尖顺势抚上了庄容的面容,道:“算了,反正陆师兄是自愿吃十香丸又不是我逼着吃的,再者也就痛一会儿,死不了人,还是师兄的模样比较危险。”低低地说着,这才搂着人抱在了怀中轻哄着。</p>
和陆苏比起来,他还是更担心庄容,毕竟庄容这么一副恍惚的模样,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放心。</p>
意识到这儿,他低眸看着庄容,见庄容又睁开眼就好似是在确认自己在不在,很是可爱。</p>
“睡吧。”他对着庄容低声说着。</p>
屋内陷入了寂静,两人相拥而眠。</p>
至于被时若遗留在丹药房的陆苏却是倒霉了,清灵丹被吃了一大半,还剩下那么一两颗。</p>
他满是期待的等着时若回来,结果等了一夜,什么都没等来,到是被十香丸折磨的够呛。</p>
第二日天还未亮。</p>
叮叮当当——</p>
寂静的屋内传来了低低地清音。</p>
时若听着那一声声清音快速睁开了眼,入眼便是庄容安静的睡颜,白皙的面容仍然是挂着浓浓的倦意。</p>
他瞧着就觉得心尖有些疼,叹了一声气回眸看向了传来声音的地方。</p>
就见雕花木窗边上,挂着一盏金色的清铃,飞舞的云鹤图印缠绕在上头,底下悬挂着一条条金丝所钳的碎珠,方才的清音便是它传来。</p>
这清铃他昨日并未瞧见,这会儿看到了,竟是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很是眼熟。</p>
正当他想要仔细想想自己在哪儿见过时,怀中却传来了一阵动静,他低眸看了过去。</p>
庄容呢喃着动了动身子,又往他的怀中靠了一些。</p>
时若见状叹了一声气,也不去管那上头的东西,而是低声哄着,道:“师兄我该走了,你再睡一会儿,恩?”</p>
“恩。”庄容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无意识,乖乖地应了一声,接着还翻了个身躲到了床榻里头,露出了他白皙的肩头。</p>
看着露在外头的肩头,时若有些无奈地想到了昨日夜里这人突然起来脱衣裳的一幕,还以为这人又是迷症发作了,结果就脱了个衣裳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