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真是又气又想笑的,要知道以前庄容睡觉是最规矩的,一般一个动作能维持到第二日天亮。</p>
可昨日夜里算是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印象,不是拿着剑到处跑就是脱衣裳闹着自己,着实够呛。</p>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将被褥往庄容的身上又盖了一些,这才穿了衣裳离开了。</p>
出寝殿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有些暗,时若看了一眼天际,接着又将目光放在了被遗忘在院子里头的折羽。</p>
他有些无奈地走了上去,伸手捡起了折羽。</p>
折羽入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下一刻又变回了白莲拂尘。</p>
看着手中的拂尘,时若又返回了寝殿将这拂尘摆在了桌上,侧眸看了看床榻上的人,见这人没有醒来,这才转身离开。</p>
他一路从院子离开后又经过了弟子居,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都清晨了可弟子居内却仍是没有一丝动静。</p>
“师尊不在,这些弟子竟变得这般懒散。”他有些不悦地说着,不过也没有进弟子居而是直接出了云鹤峰,回了药房。</p>
相较于云鹤峰内的寂静,药房周围显得热闹许多,虽然也只有零星几个弟子在炼药,可也比云鹤峰要有生气。</p>
那云鹤峰就好似一个人都没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p>
很快,时若回了丹药房,入门就见陆苏蜷缩在地上,被疼痛折磨的有些不人不鬼,轻挑了眉。</p>
好似很痛啊。</p>
他在心中低低地念了一句,接着才从云鹤布包中取了一枚清灵丹走到了陆苏边上,捏着他的下颌直接塞了进去,毫无轻柔感。</p>
“怎么样,还活着吗?”他低声询问着。</p>
原本还有些恍惚的陆苏,被喂了一颗清灵丹渐渐清醒了过来,此时又听到时若的话缓慢地抬起了头。</p>
见自己等了一夜的时若回来了,他才喘了一口气,用着沙哑的声音道:“没事。”接着还摇了摇头。</p>
“哦,没事就行。”时若对此毫不在意,而是起了身去了丹炉前头。</p>
又过了一会儿,陆苏才渐渐缓了过来,他看着正在准备药材的时若闭了眼往后头靠了一些。</p>
直到整个人不再如之前那般疼痛难受,这才睁开了眼,道:“东西取来了吗?”</p>
“恩。”时若应了一声。</p>
丹药房内也陷入了寂静,直到丹炉内飘出淡淡的药香味儿时,时若才再次看向了坐在边上调息的陆苏。</p>
这陆苏的境界已经过了筑基后期,想来在云中门应该已经呆了许久,就是不知他清不清楚庄容那奇奇怪怪得来的迷症。</p>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视,陆苏也注意到了,疑惑地道:“怎么了?”</p>
“陆师兄,你来云中门多久了,可有一二百年?”时若低声询问着。</p>
陆苏一听先是愣了,不过很快他就回了神,道:“还未到一百年,有什么事要问吗?”</p>
“是有个问题。”时若说着又丢了一味药入丹炉,接着才搬了庄容经常坐的小矮凳到了陆苏的跟前,道:“你知道白君仙师的事吗?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p>
庄容的样子全然不像只有一个迷症那般轻松,那一日碧浅仙子的话还历历在耳,除了迷症外应该还有别的。</p>
就是不知道还得了什么,脉象也根本看不出来。</p>
意识到这儿,他也只得问问这个进来约莫有一百年的陆苏了。</p>
陆苏看着人坐过来,本是想回话,可入眼就瞧见了时若颈项上那一个个深邃的血痕,愣了好一会儿。</p>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这人昨日不是去寻东西,而是同别人做了什么事。</p>
“咳——”他轻咳了一声,掩去了眼中的尴尬。</p>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指尖抚上了颈项,想起庄容在上头留下的痕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毫不在意的出了声:“怎么了?”</p>
“没事没事。”陆苏轻轻地摇了摇头,面色也红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就稳下了,这才道:“其实对仙师我也不太了解,只听说仙师极少离开云鹤峰,门内更是为了仙师定了一条不准唤他师兄的规矩,所以我们这些弟子也只是唤仙师,听以前的师兄们说好似是因为仙师染了心魔。”</p>
心魔?</p>
是因为师尊的死染了心魔?</p>
所以昨日不是因为迷症,而是因为心魔吗?</p>
意识到这儿,时若低下了头,眼里染上了一抹失落。</p>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云鹤峰内的异样,慌忙抬起了头,道:“那云鹤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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