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晨风闻言先是本能的摇头,虽然连成玉也是嗜酒如命之人,但他却是从来不碰这玩意,听老头子这样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老头子难掩失望,叹了口气。
“哦,有的!”
见老头子失望,晨风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幻空戒中还真有一壶好酒,是云山三层藏书阁那具骷髅身上的。
当时晨风将骷髅身上的幻空戒交给了连成玉,连成玉从中发现了几壶酒,自己拿了大半,给了晨风一壶,不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喏!”
在老头子期待的注视下,晨风从幻空戒搬出了一大壶酒,老头子兴奋的搓搓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嗯?”
老头子只是抱在怀里,并没有揭开泥封,就疑惑的轻咦一声,忍不住再次看向了晨风。
“家里长辈给的,我不喝酒的。”
晨风误以为老头子是疑惑自己这般年纪怎么还随身带着酒,尴尬一笑,解释了一句。
“小子家底不是一般的厚啊!”
老头子知道晨风会错了意,但也没有说破,掀开泥封抿了一口。
“你这酒?万年陈酿?”
一口酒下肚,老头子毕竟是喝酒的行家,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晨风也是无语,不就一壶酒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想起连成玉得到这些酒水的时候似乎也说过什么万年陈酿之类的话,便点了点头。
“奇怪,怎么有点熟悉,知道哪里来的吗?”
得到晨风肯定的回答后,老头子仍是满脸疑惑,又是嘬了一小口,转头疑神疑鬼的问道。
“哪里来的?”
晨风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虽然老头子有恩于自己,但是关于连成玉、云山的事情,晨风是肯定不能说的。
想到自己修建在云山藏书阁一边的“忠义之士之墓”,记得有此连成玉站在墓前嘀嘀咕咕的说过一番话,好像提过一个名字。
“好像是个叫尉迟君的。”
心里这样想着,晨风脱口而出。
连成玉当时在墓前感慨时,提到的名字正是尉迟君,晨风不知是何方神圣,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尉迟君?他还活着?”
晨风说得不咸不淡,老头子却是大惊失色,站起身双手抓住晨风的胳膊用力的晃动。
老头子有些失态,不知不觉间有些用力过大,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晨风不由得龇牙咧嘴,老头子看在眼里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
“他死了,我埋的。”
挣脱了老头子的大手,晨风揉了揉肩膀,回答了老头子的问题。
“死了,果然死了……不对,你说你埋的?你才多大,难道?”
老头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说到最后忽然反应过来,误以为尉迟君身死不久,又是有些震惊。
晨风缓缓摇头,看着一惊一乍的老头子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心里有了诸多猜测,当下将尉迟君身化枯骨一事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藏书阁,关于云山,晨风自然是只字未提,只说是在某处深山老林之中的事情,具体位置自己早已记不清了。
老头子怅然若失,一个人坐在崖边,怀里抱着那壶酒怔怔无言,背影说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晨风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看着老头子的背影,有些无所适从。
“去吧,努力修行。你家大人哪天要是路过这里,记得告诉老头子一声。”
良久,老头子回过神来,看着山脚下脚步匆匆的学员,头也没回的交代了一声,此后便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晨风躬身称是,虽然不知道老头子为何要见连成玉,但考虑到对方连尉迟君都认识,估摸着对方与连成玉恐怕也是旧识。
晨风一路心事重重,加之白卓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下山路上就连两边的风景都没顾上去看,来到山脚的广场上,见姬凡仍然等在原地。
“你在这里干什么?”
晨风有些不解,距离自己上山已经小半天过去,他可不相信姬凡一直都等在这儿。
“等你。”
姬凡说得理所当然。
“等我干嘛,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走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晨风摇摇头,对姬凡这种举动很是不解,劝诫了一句,感觉腹中空空,便准备带着姬凡出去找点吃的。
姬凡不知道晨风上山经历了什么,也不主动过问,听了晨风的话后也只是乖巧的点头,紧随着晨风而去。
------
荟萃学院所在的山巅,是一处平整广阔的广场,足足能容下数万人之多,广场边缘是一圈高低不一的建筑,美轮美奂。
广场边的一座三层建筑内,白卓和狐瑛在一楼大厅中相对而坐,大长老钟凌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广场。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钟凌头也不回,低声问了一句,满脸的无奈。
自从外院御兽系系长袁影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白卓和狐瑛的不对劲后,就直接将两人带到了此处,由荟萃学院大长老钟凌亲自负责审讯。
出乎预料的是,白卓和狐瑛二人软硬不吃,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一副落到你手里任你宰割的样子。
钟凌气愤不已,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交给闾丘冷刑罚堂来处理此事,只是想到那个行事诡异的老头子后,就有些犹豫了。
“你那朋友我刚才去看过了。”
见白卓仍是不搭理自己,钟凌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有本事冲我来,威逼利诱算什么本事?”
白卓动容,冷哼一声,对荟萃学院的做法很是不齿。虽然他和狐瑛只是被软禁在此,但他无时无刻不担心着晨风的情况。
“威逼利诱?荟萃学院干不出来那种事。”
钟凌摇摇头,否定了白卓的猜想,略微沉吟一下,又接着道:“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只要你们交代清楚来历,这么大一座学院,不是容不下你二人。”
白卓缓缓摇头,虽然也很认同钟凌的说法,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是有必要交代清楚来历跟脚,但白卓就是不能说,涉及晨风来历的事情,是老白泽特意交代过的,是打死也不能说的事情。
“也罢,我去问问院长吧!”
钟凌似乎早有预料,摇摇头,缓步走了出去,远远的传来其颇为无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