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继续。
“不仁?你倒是去问问南风百姓,太子不仁?我看你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吧。关于这点,我懒得再费口舌。有兴趣,自己去问问锦州百姓,去问问凉州百姓,去问问帝京百姓。”
白苒翻了个白眼。
“不义?刚才我家宫玥已经怼了你啥叫不义。那现在,我就来告诉你,啥叫义。”白苒伸手,一指宫玥,“你为了皇位,弑父杀兄,哦,虽然没杀成。而殿下呢,他默默护着他的兄弟,为他的兄弟出生入死。他从来,未曾因为渴望那九五之尊,而践踏了兄弟之情
别给我说啥皇家无情,皇帝就该绝情绝爱。其实,曾经,我也是你那样以为。可我,从殿下和宫玥身上,我终于明白了。鱼和熊掌也可兼得,只要你肯努力,终究能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一下,宫青临和宫玥同时沉默,眼角再次一红。
这份兄弟情,只有她读懂了。
熹贵妃摇了摇头,这份兄弟情,她从小看到大。可惜,林白苒只有一个,这是唯一的遗憾。
白苒把目光投向宫玥,转头看向天耀帝,眸光微寒。
“好了,现在,来说说我家宫玥。”白苒也嗤了一声,“乱臣贼子?啊呸!你也说得出口。宫玥他就是你天耀帝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对这南风做的贡献,和殿下一样多,可谓呕心沥血,一心为公。他哪点对不起你,他十三岁出征漠北,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血里来火里去,为你攘外护国可你呢,是怎么对他的?让我数数啊”
白苒巴拉巴拉,细数天耀帝的罪状,如数家珍。
“所以,”白苒做了总结,“宫玥和殿下今日兵临城下,那是你咎由自取。不过天理昭昭罢了。”
在白苒滔滔长江水一样的声讨里,天耀帝一直微微闭眼,似乎并不想和她争论,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始终沉默着,任她说着。
良久,天耀帝终于睁眼,眼里再次恢复冷静和冷漠,冷笑一声。
哈哈,骂就骂吧。三军如何想,他并不在乎。自古成王败寇,只要大权还在他手里,有点非议又如何,哪朝哪代的君王,没有点黑料。
等白苒终于说累了住了口,天耀帝才看着她,嗤笑一声,不屑道“林白苒,果真不愧是当朝第一女官啊。这嘴皮子功夫,果然是宫玥那小子带出来的。”
宫玥和宫青临这次很赞同天耀帝的话,这丫头,几时把嘴皮子功夫练得这么厉害了。
那句句诛心,段段扎心啊。
“一般一般,帝京第三。”白苒谦虚,“争取再练练。”
天耀帝:“”
天耀帝那是讽刺,你懂不懂。恁不要脸了。
三军:没见过这么不谦虚不按套路出牌的。
天耀帝梗了半响,再次凉凉一笑,看了看宫玥和宫青临,无所谓地道“林白苒啊,你可知,古语云,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这个世界,终究是成王败寇,话语权,是强者才定夺的。当初真相如何,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朕还在位,这史官啊,就不会在南风史记里写下那一笔。”
“呵呵,是吗?”白苒接道“皇上,古语除了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古语还云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今日,不过是上顺天意,下顺民心,天理昭昭,终归正道罢了。”
宫玥点头,嗯,这丫头,最近读书了?表扬下。
才怪!
下一句,白苒接得又是如此接地气和匪气幼稚。
“等着,看我家宫玥和殿下如何打得你嗷嗷叫。”
宫青临“”
小丫头,注意形象,好歹女官,瞧你说的,我感觉,走错场子了,好像江湖匪徒在群殴的说辞,又好像咳咳,那小巷子里的大妈小媳妇儿在骂街。
宫玥“”
算我啥也没说,打扰了。
宫玥眼皮一掀,瞥了眼宫青临。